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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马飞飞手下第一个剑客瞎子李望山(1 / 2)

原文再续。

二战时期,东太平洋岛屿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鹅毛大雪如絮纷飞,连绵数日未曾停歇,将整座岛城裹进一片苍茫纯白。寒风卷着雪粒呼啸而过,如刀割肤,街巷早已空寂无人,唯有积雪被风掀起的簌簌声,在天地间回荡。就在这冰封的寂静里,一缕悠悠秦琴声却穿透风雪,盘旋不散,像是一缕不肯归去的魂,又似一丝韧性十足的暖,在酷寒中执拗地流淌。

巷口老槐树下,立着一幅奇异的图景。一顶边缘磨破的草帽,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一件洗得发白的旧马甲,沾满雪沫,却依旧整洁;身下一张简陋的小板凳,在积雪中稳稳扎根。旁侧,一头毛色枯黄的黄牛静静伫立,犄角上挂着个豁口的粗瓷破碗,雪花落在它厚实的皮毛上,它却毫不在意,只是偶尔甩动一下尾巴,目光温和地望向身前的人。

那人便是李望山。他微微垂着头,手指在秦琴上轻拢慢捻,琴音正是广东小调《雨打芭蕉》,旋律婉转却不失筋骨,在风雪中流淌出别样的暖意。【广东小调:雨打芭蕉。每日弹五遍:疏通气血,疏通经络、祛湿暖身】,一行淡金色的字迹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那是伴随他双目失明后觉醒的神秘系统,三年来从未间断。

琴音渐歇,余韵在风雪中袅袅消散。【今日增寿:8个时辰】,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平淡无波,却已是李望山活下去的最大依仗。他收起秦琴,指尖轻抚琴面,那把秦琴老旧不堪,琴皮泛黄开裂,弦丝因常年弹奏而微微发颤,却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早已融进骨血,不分彼此。

“走吧,老伙计。”李望山低声开口,声音略带沙哑,却沉稳有力。他拽了拽身后黄牛的缰绳,黄牛似是听懂了,温顺地低头,用犄角轻轻顶起小板凳,动作熟练得仿佛已重复过千百遍。一人一牛,踏着厚厚的积雪,缓缓前行,脚印在雪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很快又被飘落的新雪轻轻覆盖。

李望山,马飞飞门下第一剑客。这个名号,在三年前的滇缅战场曾是令日军闻风丧胆的传奇。彼时,他是侦察队的尖刀,剑法凌厉,胆识过人,手持马飞飞亲铸十二名剑之首的“望剑”,在战场上屡建奇功。那望剑剑身如镜,不映容貌,只照人心善恶、气机强弱,传闻得此剑者可通天眼,见常人所不能见。

可命运的转折来得猝不及防。日军的毒气弹突袭,为掩护整支侦察队撤离,他独守断后阵地七昼夜。毒气侵蚀,双目尽毁,在无边的黑暗与剧痛中,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意外觉醒了“听气之术”——以耳代目,感知天地间灵气的流动,万物的呼吸、草木的生长、甚至人心深处的杀意起伏,皆如潮音般清晰入心。战后,他与部队失散,流落此岛,身无分文,唯有怀中的望剑与不离不弃的黄牛,还有那突然出现的神秘系统。

他不信传闻中的天眼,也不依赖那虚无缥缈的灵气,只信手中剑,与心中那一缕不灭的清明。

“喂,瞎子!站住!”

一声粗鄙的叫骂撕破了风雪的宁静,打破了前行的节奏。李望山脚步微顿,耳畔已捕捉到三道杂乱无章的气息逼近——是镇上以猪大肠为首的混混。他们脚步虚浮,气息浑浊,杀意稀薄得如同风中残烛,不过是些欺软怕硬的货色,这三年来,已是第无数次找他麻烦。

“又来讨打?”李望山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猪大肠嗤笑一声,带着两个跟班几步上前,围着他打转:“你这瞎子,今日倒是胆子大了,还敢顶嘴?”话音未落,他便抬起一脚,狠狠踹向李望山的小腹。

风声未至,李望山已凭借听气之术捕捉到对方的动作轨迹,身形微微一侧,恰好避开了这一脚的力道。猪大肠一脚踹空,重心不稳,踉跄着跌倒在雪地里,冰冷的积雪瞬间浸透了他的裤腿,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呸!”猪大肠爬起来,恼羞成怒,一把夺过李望山手中的拐杖,举高了嘲弄,“来啊,瞎子,没了这破棍子,看你怎么走路!有本事就追我啊!”

李望山站在原地未动,只是缓缓直起身,抬手拍了拍身上的雪沫。他双目空洞无神,却仿佛能看穿猪大肠的拙劣把戏。

“你们再不走,二鬼子就来了。”这时,街边豆腐摊的老板娘熊进琼探出头来,声音清亮,带着几分劝阻。她的豆腐摊在这巷口开了多年,为人善良,平日里见李望山可怜,总会多照拂几分。

猪大肠转头,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老板娘心疼这瞎子了?不如让哥哥也暖暖身子,说不定就放了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跟着哄笑起来,言语污秽不堪。熊进琼脸色一沉,却终究只是个普通妇人,不敢再多说什么。猪大肠几人见她不语,愈发得意,拿着拐杖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踹翻了黄牛脚边的破碗。

李望山正欲弯腰去捡,一袋温热的豆腐忽然递到了他面前,还有几枚带着体温的五文钱。“吃吧,刚出锅的,暖身子。”熊进琼的声音温柔,带着几分关切。

李望山点头,接过豆腐和铜钱,低声道:“谢了。”

“路滑,慢点走。”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黄牛的头,黄牛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李望山静立片刻,没有挪动脚步。他“看”不见熊进琼的容貌,却能通过听气之术“听”得见她气息中的暖意,那暖意如同寒夜中的一炉炉火,微弱却坚定,驱散了些许周身的酷寒。这份善意,他记住了。

夜幕降临,风雪更急。李望山牵着黄牛,来到城外一座废弃的破庙落脚。庙宇早已破败不堪,屋顶漏雪,寒风从四面墙壁的破洞中灌进来,冷得刺骨。他将黄牛安置在避风的角落,自己则盘膝而坐,怀中掏出那把望剑,轻轻放在膝上,闭目凝神。

指尖抚过望剑剑身,冰凉的触感传来,剑身微微震颤,一丝极淡的灵气自剑柄涌入他的体内,如清泉洗髓,缓缓滋润着他受损的经脉。他运转觉醒的《听气诀》,将天地间游离的稀薄灵气缓缓纳入经脉,在体内循环往复,温养着这具饱经风霜的残躯。寒夜漫长,唯有这般修炼,才能抵御严寒,延续生命。

次日清晨,雪未停歇,反而愈发密集。李望山数了数口袋里的铜钱,加上昨日熊进琼给的,一共只有六文钱。他叹了口气,将铜钱小心收好,早饭便省了。依旧牵着黄牛,来到巷口老槐树下,摆好板凳,弹奏起了秦琴。

日子一天天过去,镇上的人渐渐知晓,这瞎子弹得一手好曲。红白喜事,总会有人来请他助兴。张家办宴席,他弹一曲《步步高》,欢快激昂,赢得满堂喝彩,主人家高兴,给了他一桌餐席。他狼吞虎咽地吃饱,正欲牵着黄牛离去,熊进琼却追了上来,递上用油纸包好的半只烧鸡、几样小菜,还有一枚温热的茶叶蛋。

“人多,你抢不过他们,这些你带着路上吃。”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温暖而真诚。

李望山接过油纸包,鼻尖萦绕着食物的香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低声道:“多谢。”

他没有说,自从觉醒听气之术后,他其实“看”得见一点——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用那敏锐的听气之术。他能“看”到人心的善恶,能“听”到气息中的冷暖。他知道,这世间并非全是黑暗与恶意,总有人在风雪中,愿意递来一碗热豆腐,一份热饭菜。

冬至这天,雪又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秦琴弹奏完毕,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雨打芭蕉:LV2(5000\/)】【LV1作用:增寿、通络】【LV2作用:听风刀法(40%)、龟息功(60%)】。

李望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三年来,每日弹奏《雨打芭蕉》,不仅让他得以增寿续命,更让他的实力在潜移默化中提升。如今的他,已非昔日那个只能被动挨打的瞎子。听气之术日益精湛,五感通玄,能听雪落的轨迹,能辨风起的方向,甚至能感知到数丈之外蚊虫的振翅之声。他依旧弹秦琴,依旧牵牛卖艺,可手中那根看似普通的拐杖,早已在他的打磨下,成了暗藏锋芒的刀;身旁那头温顺的黄牛,也在他的灵气滋养下,气息沉稳,如山如岳,成了他的护法大阵。

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第五日,李望山来到巷口,却没看到熊进琼的豆腐摊;第六日,豆腐摊依旧空着,门扉紧闭;第七日,他心中不安,走到熊进琼家门前,轻轻叩门。

“是……望山吗?”屋内传来虚弱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绝望。

“是我。”李望山应道。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熊进琼面色苍白如纸,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原本有神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屋内传来孩童的阵阵啼哭,让人心头发紧。“我男人庄大坚……跑了。”熊进琼声音哽咽,泪水忍不住滑落,“他欠了王保长的高利贷,还不上,就把房子抵押了,自己一个人跑了,留下我和孩子……”

李望山沉默不语。他知晓那王保长——本名王亦生,是皇协军大队长的亲侄子。此人在镇上横行霸道,开赌场,放高利贷,甚至暗地里买卖人口,恶贯满盈,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镇上的人对他皆是敢怒不敢言。

“我……我会想办法还钱的,哪怕是砸锅卖铁,哪怕是去给人做牛做马。”熊进琼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