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再续。
二战时期年春,太平洋战场硝烟正浓,军统重庆总部的密电却连夜送到上海地下军统站,马飞飞捏着那张印着“绝密”二字的电报纸,指尖竟罕见地发紧——特高课将在半月后押送一批“樱花核心部件”前往千岛群岛,据说这部件能让日军的无线电监听范围覆盖半个中国,而护送队伍的负责人,是特高课王牌谍报官,代号“鬼面”。更棘手的是,密电里附了张照片,照片上的“鬼面”戴着银质面具,露出的左眼角有颗痣,竟和三年前被马飞飞“策反”后又神秘失踪的女日谍“白鸟”有七分相似。
“这活儿你接不接?”军统上海站站长沈梦醉斜倚在红木椅上,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大雪茄烟,烟雾缭绕中,他那双虎眼冷冷地盯着马飞飞。他一身灰色西装,领口别着枚青天白日胸章,举手投足间透着股慵懒又危险的表情,他是上海滩出了名的“冷面阎王”。
“接。”马飞飞把密电往桌上一扣,嘴角扬起那惯常的笑,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木盒——这是他上个月从古玩市场淘来的“测鬼盘”,盘面刻着八卦,中间嵌着块模糊的铜镜,“不过得给我调两个人:一个会修钟表的,一个能仿造日本军用漆的。”
沈梦醉吐了口烟圈,轻笑一声:“行,你要的人,明天就到。可马飞飞,”他突然收起笑意,眼神锐利如刀,“这次不是你玩‘乾坤译电仪’那套把戏的时候。要是搞砸了,咱们在华东的情报网就得全线撤退,你我都得被钉在军统历史的耻辱柱上。”
马飞飞耸耸肩:“站长放心,我这回玩的是‘式神’。”
三日后,上海码头的“大和商社”仓库里,马飞飞穿着日本男装和服,鼻梁上架着副圆框眼镜,活脱脱一副日本商人模样。仓库深处,两个工匠正围着一堆零件忙碌,修钟表的老李正给“测鬼盘”加装齿轮,仿漆的老王则在木盒外刷着带暗纹的军绿色漆——这是马飞飞的新主意,他要把这玩意儿伪装成日军“阴阳谍报局”的“式神定位仪”,而自己,则是从日本东京调来的“阴阳谍报官”。
傍晚时分,仓库门被推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走了进来,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左眼角那颗痣。
“你就是从东京来的佐藤先生?”女人声音沙哑,带着点刻意压低的冷意。
马飞飞立刻躬身行礼,双手捧着“式神定位仪”递过去,“在下佐藤,奉命协助鬼面大人护送核心部件。这仪器能侦测方圆十里的‘异魂’——也就是军统的探子,只要他们靠近,盘面的铜镜就会泛红。”他边说边按动木盒侧面的暗扣,铜镜瞬间泛起淡淡的红光,“您看,刚才仓库外就有两个探子,已经被我的人拿下了。”
其实那红光,是老李在盒底装的电池和灯泡,所谓的“拿下探子”,不过是马飞飞提前安排的两个军统队员假装被捕。可“鬼面”却没起疑,她接过木盒仔细端详,指尖在军绿色漆面上划过——这漆的纹路和日军最新款的谍报箱一模一样,连她都分辨不出真假。
“很好,”她抬起头,面具下的眼神依旧冰冷,“明天一早出发,路上要是出了岔子,你知道后果。”
马飞飞心里暗笑,面上却摆出恭敬的模样,“属下明白。”
他哪里知道,眼前这“鬼面”根本不是白鸟,而是特高课为了引他上钩,找了个和白鸟长得相似的日本鬼子女特工,连那颗痣都是画上去的。而真正的白鸟,早在一年前就被特高课秘密处决,只因她当年被马飞飞“策反”后,虽没泄露核心情报,却总在关键时刻“失误”,让特高课损失了不少人手。
次日清晨,护送队伍登上了前往千岛群岛的货轮。马飞飞站在甲板上,手里把玩着“式神定位仪”,眼角却留意着“鬼面”的一举一动。他发现“鬼面”总在没人的时候摸向腰间,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而且她说话时,右手会不自觉地捏拳——这是个习惯用枪的人才有的动作,和当年温柔的白鸟截然不同。
“佐藤先生,”黄昏时,“鬼面”突然走到马飞飞身边,“刚才仪器响了,你去货舱看看,是不是有探子混进来了。”
马飞飞心里一紧,货舱里装的全是日军的军火,要是被发现他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可他还是硬着头皮点头,捧着仪器往货舱走。
刚下到楼梯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猛地转身,却见“鬼面”举着枪对准他,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马飞飞,别装了,你以为这破盒子能骗得过我?”
马飞飞反而松了口气,他把“式神定位仪”往地上一扔,盒盖摔开,里面的电池和灯泡滚了出来,“既然被你识破了,那我也不装了。不过你以为,我真的会孤身一人来吗?”
他突然吹了声口哨,货舱顶部的通风口突然跳下十几个军统队员,手里的枪齐刷刷对准“鬼面”。
可“鬼面”却笑得更欢了,她从腰间摸出个黑色遥控器,“你们以为这船是开往千岛群岛的?错了,现在船正在往日军的海军基地开,只要我按下去,船上的炸药就会爆炸,咱们同归于尽。”
马飞飞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鬼面”会这么狠。
就在这时,货舱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日军军装的男人跑了进来,大喊:“鬼面队长,不好了!船的导航系统被人改了,现在正在往中国海域开!”
“什么?”“鬼面”愣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差点掉在地上。
马飞飞趁机扑过去,一把夺过遥控器,反手将“鬼面”按在地上。他看着那个跑进来的日军士兵,忍不住笑了——那是他提前安排在船上的卧底,早就把导航系统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