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最里头,青石板路歪歪扭扭往坡顶钻——枯叶埋了大半截路,缝里那暗红水痕黏糊糊的,腥气往鼻子里钻得凶。阿布盯着路面闷声骂:“龟儿是巫骨道!”老辈早传,当年败走的东洋祭司,活生生被剥了皮铺在路下头,石缝渗的黑红黏糊糊的玩意儿,是百十年都凝不住的血垢!更邪乎的是,每走九步就嵌块兽脸骨板,这就是禁神教的“五邪关”——一关比一关阴毒,专往人心窝子软处戳!
1.眼关——碧磷噬目:血溅刀锋烧飞蛾
脚刚挨到第一块骨板,“咔嘣”一声脆响炸开,骨板当场崩成渣!绿雾“腾”地裹上来,六只碧磷蛾从雾头窜出来——翅膀亮得发妖,扑棱间撒的绿鳞粉,落在哪片枯叶,哪片就“嗤”地冒青烟。马飞飞急慌慌捂嘴憋气,还是慢了半拍!鳞粉沾到眼皮子,眼里瞬间像扎进烧红的针,血泪“哗哗”往下淌,攥刀的手抽得直抖。
危急关头,他猛地想起山城老辈子破蛊的法子——“呸”一口咬碎舌尖,含着满口热血“噗”地喷在刀背!这把土着勾刀本就是黑狗血混月事布淬的,煞气重得能压邪,热血一沾,刀身“嗡”地腾起红光!飞蛾刚扑到跟前,沾着血光就“噼啪”烧起来,翅膀卷成焦团,落地瞬间化灰——眼关就这么破了!
2.耳关——婴笑摄魂:药渣封耳镇魔音
刚迈过骨板残片,头顶老藤突然“哗啦”晃荡——藤上挂着串黑葫芦,没风却“咕噜咕噜”转,像塞了活物在里头撞。下一秒,婴孩尖笑就从葫芦里钻出来,“咯咯咯”的,尖得能刮破耳膜,直往脑壳里钻。马飞飞脑壳“嗡嗡”响,眼前发黑,恨不能伸手把耳朵撕烂才好受。
他哪敢耽搁,摸出兜里剩的奎宁药渣——上次打疟疾剩下的,混上随身带的树脂,三两下揉成硬坨,“塞”紧耳朵眼。又蘸着指血在太阳穴各画个“聪”字,嘴皮子飞快念“封窍诀”——刚念到“邪音退散”,那婴笑就跟被掐住脖子的猫似的,戛然没了声!
3.鼻关——幻香蚀心:黑泥堵鼻辨虚实
耳关刚过,一股怪味就缠上来——先是什么东西烂透的腥臭味,钻得人胃里翻江倒海,紧跟着又裹上甜得发腻的异香,闻一口就烧心,直想弯腰吐。恍惚间,眼前竟晃出师云玄的影子:他驾着小木船从雾里飘来,月光洒在蓝布衫上,连袖口磨破的毛边都清清楚楚,跟活的一模一样!
马飞飞心尖一揪——鬼子炮下了、师云玄早昏迷过去,被送后山妈祖庙急救……马飞飞狠狠往腮帮子上咬一口,“嘶”的疼劲冲散昏沉,脑子瞬间清醒!蹲下身抓把脚边沼泽黑泥,“啪”地糊死鼻子,闷住气练龟息功,顺着阴湿石板快步冲了百步——全凭脚底踩石板的触感辨路,没敢抬一次头,总算冲出幻境!
4.舌关——甘泉断喉:苦藤抵毒避死劫
到第四关,石缝里渗着红水,顺着石板缝往下滴,透亮得像晨露,凑过去闻还甜丝丝的,跟蜜水没两样。马飞飞突然想起土着老阿公的话:“泉甘舌苦,必藏毒”——山里甜得反常的水,十有八九是索命的!
他没敢碰,用刀尖蘸了一滴,往旁边骨板碎渣上一戳——“滋啦”声刺耳,骨板当场被蚀出蜂窝似的小坑,冒着黑泡!这哪是水,是绝毒“断喉腐”!他赶紧摸出兜里苦藤叶——阿布临走塞的,说能解瘴毒,塞进嘴里使劲嚼。涩得他直皱眉,苦汁子从舌尖漫到喉咙,可就靠这股苦劲压着毒性,才算险险过了关!
5.意关——心镜锁魂:碎镜明志赴死战
最后一关没半分机关,就石板路上摆着块裂纹交错的破铜镜。马飞飞凑过去一照,镜里竟不是自己——是重庆的防空洞!师云龙扒着洞门,胳膊淌着血,伸着手朝他喊,嗓子哑得像破锣:“飞飞!别跑!还我河山!”眼泪混着血从脸上往下淌,每一声都扎得他心口发颤。
马飞飞眼泪“唰”地下来,“咚”地跪到地上,摸出怀里飞机残片——那架被师云龙投石击中的飞机时,后这架被飞机马飞飞复仇高炮击落。马飞飞用飞机残片打造了纪念章,马飞飞举纪念章“咚咚咚”磕了三个响,额角撞得渗血,咬着牙说:“兄弟,今天我就带你回家!”说完抓刀狠狠劈向铜镜——“哐当”一声,镜面碎成蛛网,幻境“哗啦”一下散得干净!
五关刚破,巫骨道尽头突然亮起来——百十来阶长青苔的石阶,湿漉漉地直通向黑黢黢的神庙,寒气瘆得人骨头缝疼。
6.禁庙血祭:雷火筒炸破铜笼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