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嚓——!”
没有巨响,只有让人牙酸的、好像空间被冻裂的声音。以她的手为中心,一股极冷的寒气“呼”地扇了出去!空气瞬间就凝住了,三条张牙舞爪的雾蛇,就那么被冻在了半空中,变成了三座黑糊糊的冰雕!连飘着的黑气、飞着的灰,甚至那两个日本顾问脸上的惊恐表情,全被冻住了!整个环形走廊,一下子变成了幽蓝色的冰封地狱!
秦明镜“噗通”瘫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彻底吓傻了。
马飞飞没敢停。青霜剑变成一道青光,他跟着剑走,直扑核心实验室的合金大门!剑尖聚着一点精纯的内力,跟钻头似的转着就刺了过去!
“破!”
“轰——!!!”
一声巨响,近半米厚的合金门,竟被这一剑捅了个脸盆大的窟窿!马飞飞跟闪电似的,从窟窿里钻了进去。
实验室中央,一个巨大的环形玻璃反应釜里,黄绿色的“樱花之泪”跟血浆似的,“咕嘟咕嘟”煮得冒泡,散发出又甜又腥的臭味,闻着就像死亡的味道。反应釜连着一堆管子,通到好几个大储罐和一台写着“气化发生器”的机器上——这玩意儿一看就吓人。红灯“滴滴”狂闪,反应釜里的压力快到顶了!
马飞飞眼睛一扫,就盯上了反应釜底下一个不起眼的泄压阀——这是唯一能安全放压的地方!他几步冲过去,伸手就抓向阀门手柄!
“住手!!!”一声暴怒的吼声从门口传来。戴笠脸色跟鬼似的,带着七八个拿枪的亲信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全对着马飞飞!“马飞飞!你敢毁了这国之重器?!”
马飞飞的手停在泄压阀前,慢慢转过身。他根本没看那些能把他打成筛子的枪,眼睛跟寒潭似的,盯着戴笠布满血丝的眼睛:“国之重器?戴局长,你看看清楚!这釜里煮的,是小鬼子用咱们中国人的怨气,掺着邪术做的绝户毒!一旦炸了或者漏了,歌乐山方圆百里,连鸡狗都活不了!这就是你说的‘重器’?!”他的声音盖过了警报声,字字都像刀子扎人。
戴笠脸抽了抽,眼神都乱了:“你…你懂什么?!这是以毒攻毒!是能扭转战局的最后希望…”
“安倍那个制毒的?”马飞飞打断他,嘴角勾着冷笑,“他就是想让你和重庆,一起当他邪术的祭品!所以才安排日本间谍在这儿做毒!你能控制住这毒吗?”他猛地指向反应釜上的压力表,“你看那指针!你以为那两个日本阴阳师,真会让你控制‘樱花之泪’?戴老板,你一辈子精明,怎么这会儿糊涂了?这事你跟委员长汇报过吗!”
这话刚说完,压力表的指针“啪”地撞在了红线上!警报声变成了绝望的长鸣!反应釜“咚咚”地晃,合金外壳都快撑不住了,管子“咔嚓”断了几根,黄绿色的毒雾“嘶嘶”往外冒!
“不——!马飞飞救我!”戴笠眼睛都红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实验室里静得吓人,只有反应釜的怪响和毒雾泄漏的声音。所有人都盯着马飞飞。他慢慢抬起右手,掌心的青铜罗盘碎片泛着青光,映着他决绝的脸。他看着戴笠,声音沉得像石头:
“戴局长,我今天做这些,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给四万万中国人留条活路。这事的罪责,我一个人担了。”
话音刚落,他右手一使劲,把青铜碎片狠狠按在了毒雾泄漏的管子裂口上!碎片“唰”地亮起强光,一股无形的吸力突然爆发出来!
“吼——!”
一声好像来自地狱的嘶吼,混着无数冤魂的惨叫,在所有人脑子里炸开!实验室的灯“忽明忽暗”,地面都在晃!反应釜里的“樱花之泪”跟被什么东西吸住似的,变成一道黄绿色的水流,疯狂涌向那块小碎片!碎片上的老花纹像活了似的,贪婪地吸着这邪毒,青光慢慢变成了妖异的暗绿色!
马飞飞浑身剧烈地抖,脸一下子没了血色,嘴角流出黑血。他一个普通人,硬用罗盘碎片吸这么多邪毒,跟自己往火里跳没区别!他周围的空气都被烤得扭曲了,青布长衫“呼”地烧了起来,焦黑的布片飘得到处都是!
“师父!”梅若兰凄厉的声音穿透了魂体的屏障。实验室外的冰封领域“咔嚓”碎了!她的魂影不顾一切地穿过大门的窟窿,扑向马飞飞!极冷的魂力“呼呼”往外冒,想裹住马飞飞快撑不住的身体,挡住反噬的毒焰!
冰和火,生和死,全挤在这一小块地方拼命!马飞飞的身体成了战场,一半冻着幽蓝的冰,一半烧着暗绿的毒火!他仰着头发出一声不像人的嘶吼,七窍里全往外流黑血!
就在快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变了!那块吸了太多“樱花之泪”的青铜罗盘碎片,“砰”地爆发出混沌的光!碎片上方凭空出现一个漩涡,一下子把马飞飞、梅若兰的魂影,连最后一点毒雾都吸了进去!
光慢慢散了,漩涡也没了。原地突然出现一只九尾狐狸——是马飞飞体内的日本狐仙玉藻前!她之前吞了不少魂魄和毒力,功力涨了一大截,离变回人身就差一步了。“当啷”一声,她抱着马飞飞,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轻声说:“马君,我千年前的王。你醒醒,我会护着你的。一千年才等这么一回,咱们的缘分不容易。”马飞飞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美艳的玉藻前。戴笠站在那儿,下巴都快惊掉了。
马飞飞扫了眼乱糟糟的实验室——反应釜空了,跟个死了的大金属罐子似的。毒雾没了,只剩下刺鼻的焦糊味和说不出的冷意。
戴笠僵在那儿,脸上又怒又怕,最后憋出一句:“马副站长,多谢了。这事到这儿为止。我精心弄的‘逆转王牌’,还有那两个高薪请的日本顾问,都在那漩涡里没了。这事是军统机密,谁也不准说出去,不然军法处置!”他那几个亲信脸色惨白,手里的枪都垂了下去。
研究所外的雾不知啥时候散了。清冷的月光第一次照在歌乐山顶,把这片刚逃过一劫的地方照亮了。山风“呜呜”地吹,像无数冤魂在说话,又像一声跨着阴阳的叹息,轻得几乎听不见。
后来,马飞飞单独跟蒋介石汇报了整件事。蒋介石脸绷得紧紧的:“戴雨农记仇。你马团长精忠报国,该表扬,但为了安全,你还是赶紧离开重庆。我已经让侍从室安排了专机,送你回东太平洋的岛上去。唉,一山难容二虎。我给你准备了一百根金条,速速离开山城吧。”马飞飞说:“多谢委员长”。言毕跟随待从室王副官登机离开重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