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太平洋的云海,那天翻得格外急,把希诺诸岛遮了大半,只露出几座苍翠的山峰,像尖刀一样刺向灰蒙蒙的天。
希诺岛谷的勇士广场上,连风都好像停了。峀奇站在广场中央,他是独立一团的五营长,也是希诺岛的土着酋长。明天就是二十年一度的“祭兵大天醮”,九大护法和部落里的勇士们都垂首站着,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广场尽头的希诺供阁——那是座七层的阁楼,飞檐像展翅的大鸟,全身用暗青色的金属铸着,每一寸都闪着祖先传下来的光。阁里藏着希诺岛的四件圣物,其中“天工铲”最是珍贵,那是部落的魂,听说藏着开天辟地的力量。
就在这时,峀奇突然皱紧了眉头——脑子里像被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了一下,疼得他差点晃倒。几乎同时,广场边上那根莹白的石柱顶端,镶嵌的“窥天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红光一下子冲上天,把旁边的云海都染成了血红色,看着就吓人。
“敌袭——!”
有人喊了一声,广场上瞬间乱了起来。九大护法身上的图腾光纹一下子亮了,战斧劈出去的声音像龙吟一样。可峀奇的动作比谁都快——他身影一晃,下一秒就站在了希诺供阁顶层的青铜巨门前。
那扇门,竟然开了一道缝,也就三指宽。一股冷得刺骨的气息从缝里钻出来,峀奇心里一紧——这是“八月”的气息,可今天却带着股躁劲儿,还有……愤怒?
他盯着门缝里的黑暗,眼睛像能穿透一切——祭坛上,本该悬浮着的“天工铲”,没了!
空荡荡的祭坛上,只有一圈圈没散的波纹,像在说刚才有人把圣物偷走了。
“谁干的!敢偷我族的圣物!”
峀奇的吼声像打雷一样,广场上的图腾光纹都晃了晃,勇士们被震得后退了几步,有人甚至吐了血。他说着,手指并成铲形,朝着门缝狠狠划了一下——一道暗金色的光飞了出去,划过时,连空气都像被撕开了一样,留下一道黑印。
可那道光飞进黑暗里,却没半点动静。就像被什么东西吞了似的,连个响都没有。
紧接着,一个又懒又怪的老声音传了出来,好像就在每个人耳边:“啧啧,酋长别这么大火气嘛。都说希诺岛你眼睛最尖,还真没说错。我转了半天都没人发现,就你看出来了。”
一道矮胖的身影从门缝里“滑”了出来。他头发胡子全白了,乱得像草,上身光着,胸口纹着个恶鬼,裤子又脏又旧,裤腿和裤裆一样宽,脚上是双破鞋,脚趾都露在外面。他怀里抱着个木匣子,盖子没盖严,一股和“八月”像却更冷的气息飘了出来——那是“天工铲”!
他就站在峀奇面前,离着也就五尺远,眯着浑浊的眼睛笑,跟串门的老头似的:“借你这‘天工铲’用用,嘿嘿。等我收拾了马飞飞,肯定还你,保你希诺岛谷一百年没事。”
话音刚落,他突然就没了——不是跑快了,是真的“没”了,像一滴水融进了海里,连点影子都没留下。只有他的声音还飘在空气里:“……保你希诺岛谷,百年无忧……”
峀奇的眼睛一下子缩成了针尖大!
“老东西,别跑!”
他气得浑身发抖,身上的图腾光纹亮得刺眼,一下子化作一道金光,朝着那老头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九大护法中,实力最强的七大护法。这才反应过来,喊着追了上去。
广场上,只留下吓呆了的勇士们,还有那扇开着缝、里面空荡荡的青铜巨门。
峀奇的感知像潮水一样,一下子覆盖了百里地——山、树、河,每一寸地方都查得清清楚楚,可就是找不到那老头的影子。那木匣子,那“天工铲”,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希诺岛谷的人找遍了每个角落,悬赏令发了出去,九大护法甚至去了那些没人敢去的禁地,可就是没半点消息。
圣物丢了一年后,峀奇在部落里留下了“天工铲不回来,我就不回来”的血誓,一个人走了,从此再也没了消息。
没了“天工铲”镇着,又没了峀奇,曾经让周围部落都敬畏的希诺岛谷,慢慢就垮了下来。
希山的风,还是那么冷,吹过山谷的时候,像在哭。有人在风里小声问:那个偷圣物的老头是谁?“天工铲”去哪了?峀奇酋长,还活着吗?
没过多久,希诺岛谷的九大护法们找到了马飞飞,把圣物被偷、酋长失踪的事,一字一句地告诉了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