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廖逸阳的“礼物”
军统行动组长廖逸阳提着冒烟的驳壳枪走进来,身后跟着四名黑衣大汉,腰间都挎着短斧。
“马副站长,”廖逸阳笑得像只狐狸,“兄弟来迟,让二位受惊了。”
他一脚踩在梁武的伤口上,慢条斯理地碾动:“听说你想让上海滩少对璧人?不如我先让你少两条腿?”
雨夜里,一辆黑色别克冲出弄堂。车门打开,梁武像袋破棉絮被扔在沪西泥地里,右腿反关节折断,嘴里塞着那张空白逮捕令。
廖逸阳俯身,用枪管拍拍他的脸:“记住,上海滩的门槛,你这辈子别再碰。”
七、黑夜的回声
梁武没死。
三个月后,极司菲尔路76号刑讯室里,他戴着汉奸的蓝臂章,手里攥着支驳壳枪——枪柄刻着“野梅岭”三字,是当年从魏光荣那抢来的。
他成了汪伪别动队三组组长,专杀“山上下来的红匪”。
而马飞飞与魏光荣,已搬到法租界萨坡赛路,住进带天井的洋房。院里栽着株老梅,花苞殷红如血。
夜里,魏光荣总做同一个梦:
十六岁的她在野梅岭狂奔,背后梁武的吼声混着狼狗吠叫。她跌倒时,雪地里突然伸出只手——是马飞飞,还是当年穿青布长衫的模样,拉着她跃上屋脊,脚下瓦片响如浪潮。
醒来时,枕边人总紧紧抱着她,像抱着一截随时会熄灭的火捻。
八、新的棋局
初冬,梁武带着76号的人扑向萨坡赛路,只撞进座空洋房,桌上留着局残棋。
黑子被屠掉一条大龙,白子也损了半壁河山。
棋盘旁压着张素笺,墨迹未干:
“梁武大汉奸:
若执迷不悟,
来年野梅岭,雪落梅开时,
便是你的死期。
安徽抗日游击队”
窗外,第一瓣雪落在梅枝上,轻得像声叹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