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像是命令,又像是……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依赖?
林晚僵在原地,手腕处被他握住的地方像是着了火,热度迅速蔓延到全身,脸颊烫得惊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和脉搏的跳动,与自己狂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他没有立刻松开,她也没有抽回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再次凝固。阳光暖融融地洒在两人身上,山风吹过,带来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泉水叮咚作响,像是一首轻柔的伴奏。
过了好一会儿,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沈砚才缓缓松开了手,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触碰耗尽了力气。他的手臂垂落下去,呼吸似乎又沉重了几分。
林晚慢慢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他皮肤的触感和温度。她看着他重新陷入昏沉睡眠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心疼、担忧,还有一种悄然滋长的、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亲近与占有欲。
她没有离开,就这么静静地跪坐在他身边,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去一部分渐渐变得有些刺眼的阳光。
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本就密不可分。
直到石头抱着一捧野果回来,看到这静谧的一幕,才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惊醒了这短暂的、无人打扰的时光。
林晚慌忙站起身,脸上红晕未退。沈砚也再次睁开眼,眼神虽然依旧带着病态的疲惫,却比之前清明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林晚,目光在她泛红的耳根处停留了一瞬,什么也没说,只是支撑着坐直了身体。
“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石头将野果分给两人,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沈砚接过野果,沉默地吃了起来。林晚也小口吃着,酸甜的汁液在口中蔓延,却远不及刚才那一刻,手腕上传来的温度让她心神动荡。
他们在这个隐蔽的山坳里休整了大半天。沈砚的高烧在午后渐渐退去,虽然脸色依旧不好,但精神明显恢复了不少。他再次拿出地图和金属盒,仔细研究着进入落星山脉腹地的路线。
林晚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被动跟随,而是努力记下他指出的每一个地标和可能遇到的危险。她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那把冰冷的小刀。
夕阳西下时,沈砚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依旧包扎着的手臂,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出发。”他看向林晚和石头,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进山。”
最后的征程,即将开始。而他们之间,那在晨光与病弱中悄然靠近的距离,已然成为彼此心中,最坚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