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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集:“顾沉舟,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1 / 2)

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被晚风撞得“哐当”作响,不是清脆的金属音,是带着锈迹的钝响,每一下都像砸在绷紧的神经上。风从屋顶的破洞灌进来,卷着地上的灰尘和铁屑,扑在人脸上,又干又涩,呛得喉咙发紧。悬在半空的昏黄吊灯晃得越来越厉害,灯泡外面裹着的灰层被震得簌簌往下掉,光线在布满划痕的水泥地上投出扭曲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成一团,像张牙舞爪的怪物,映着对峙的三人,把剑拔弩张的气氛推到极致。

顾沉舟攥着陈虎手腕的力道已经用到了极致,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连手背的青筋都暴起来,像要把皮肤撑破。他的左肩旧伤被铁棍砸中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不是钝痛,是带着尖锐的刺痛,像有根烧红的针在骨头上反复扎。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不是细密的一层,是大颗大颗的,滴在满是划痕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很快又被风吹得半干,留下浅淡的印子。

他的小臂肌肉绷得像块冷硬的铁块,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却死死扣着陈虎的手腕,不让他有半分动弹。陈虎的手腕被攥得发红,甚至能看到皮下的淤青,可他眼底的狠厉却越发浓烈,嘴角勾起一抹狞笑,那笑里没有丝毫惧意,只有破釜沉舟的疯狂。他的右手看似被顾沉舟牵制,左手却悄悄往腰间摸去——那里藏着一把黑市买来的手枪,枪身是黑色的,边缘磨得发亮,是他藏了半个月的杀招,原本想留到最后逃路时用,此刻却成了致命的武器。

顾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冰水浇了瞬间,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陈虎左手的动作,那细微的腰间摸索,像毒蛇吐信般危险。他想张嘴喊“知夏,快躲开!”,可声音还没来得及从喉咙里滚出来,手指就被陈虎猛地挣脱——陈虎用尽全力往回拽手腕,同时左手飞快掏出手枪,冰冷的枪口瞬间对准了顾沉舟的胸口,距离近得能看清枪身的锈迹,甚至能闻到枪管里残留的火药味。

“顾沉舟,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陈虎的嘶吼混着工厂的风声,刺耳得像砂纸刮过耳膜,每一个字都带着怨毒。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死死盯着顾沉舟,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顾沉舟只觉得心脏骤停,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下意识想往旁边扑,想避开这致命的一枪,可就在他身体刚动的瞬间,一股温热的力量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不是粗暴的拉,是带着急切的挡,林知夏像一道残影,从他身后冲了出来,硬生生地挡在了他身前。

她的动作太快了,快得顾沉舟都没反应过来。原本她站在顾沉舟身后半步,双手还攥着那枚旧怀表,发梢的雨丝还没干,沾在脖颈上。看到枪口的瞬间,她的身体比脑子先做出反应,几乎是扑着冲过去,右手下意识地护在顾沉舟的胸口,左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整个人像一张展开的盾,完完全全地挡在了他和枪口之间。

“砰!”

枪声在狭小的工厂里炸开,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像下了一场灰雪。顾沉舟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知夏的身体晃了晃——不是轻微的颤,是像被重锤砸中般的摇晃,她闷哼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腹部突然绽开一朵深色的血花。那血不是慢慢渗出来的,是瞬间涌出来的,透过她浅灰色的风衣,很快染透了布料,温热的液体溅在顾沉舟的手背上,不是冰冷的,是带着她体温的烫,像泼了一勺滚烫的水,瞬间灼得他指尖发麻,连骨髓都觉得疼。

“知夏!”

顾沉舟的嘶吼从喉间滚出来,不是正常的声音,是被撕裂的困兽般的嚎叫,沙哑得不成样子。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左肩的剧痛、耳鸣的嗡响、陈虎的存在,全都被抛在脑后,只凭着本能冲过去,在林知夏身体往下滑的瞬间,稳稳地接住了她。他的左臂忍着旧伤的剧痛,死死圈住她的腰,右臂托住她的后背,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从怀里消失。

怀里的人很轻,比平时抱她时轻了太多,却让他觉得重逾千斤,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林知夏的头靠在他的肩窝,呼吸微弱得像羽毛,若有若无,嘴唇泛着不正常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她染血的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抓着他的风衣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松开。

“不准死!”

顾沉舟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千百遍,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林知夏的发顶,混着她身上的血,黏腻地贴在她的头发上,又顺着发丝滑到他的衣领里,凉得像冰,却烫得他心口发疼。他腾出右手,指尖颤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东西,却还是死死按在她腹部的伤口上。温热的血瞬间浸透了他的掌心,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水泥地上,与他之前落下的汗渍混在一起,形成一片刺目的红,像一朵绝望的花。

“沉舟……别慌……”

林知夏的声音细若蚊蚋,气音里裹着淡淡的血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却还在试图安抚他。她的指尖轻轻蹭过他的下颌线,那里还留着昨天刮胡子时不小心弄出的浅疤,早上她还替他贴了片小小的创可贴,现在创可贴已经被汗水浸湿,软乎乎地贴在皮肤上。“警察……很快就到……”她的眼睛轻轻眨了眨,睫毛上沾着点眼泪,像蒙了层水雾。

顾沉舟的心脏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疼得他几乎要窒息。他低头,额头紧紧抵着林知夏的额头,呼吸里满是她身上的血腥味,还有她早上帮他喷的雪松味香水,两种气息诡异地交织在一起,像甜蜜与痛苦的纠缠,让他几乎崩溃。记忆突然像潮水般涌上来:去年基地爆炸时,他把她压在身下,后背抵着坠落的碎石,血顺着他的侧脸往下淌,却还在她耳边说“别怕,我会保护你”;女儿念念出生那天,他守在产房外,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喊疼声,手都在抖,却还是跟护士说“我媳妇很坚强,她能行”;无数个她做噩梦的雨夜,他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说“有我在,别怕,我会一直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