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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集:“绣在里面谁看得见”,她却说“我看得见就好”。(1 / 2)

深秋的风裹着细碎的凉意,不是那种刺人的冷,是像浸了霜的棉絮,贴在皮肤上,带着点潮润的触感,掠过卧底纪念碑前的银杏树梢时,把最后几片挂在枝桠上的金黄叶子吹得簌簌落下。叶片不是一下子掉光,是一片追着一片,慢悠悠打着旋儿,有的落在青灰色的石板路上,有的粘在纪念碑的基座上,还有一片刚好落在林知夏的深灰色风衣肩头,像一枚温柔的祭奠印章。

石板路是老青石铺的,缝隙里长着几丛淡绿色的苔藓,踩上去有点滑,林知夏走得慢,左手下意识按在口袋里,指尖裹着那枚旧怀表。怀表是铜质的,表盖边缘已经磨得发亮,没了当年的棱角,内侧“林正宏”三个字是父亲年轻时刻的,笔画刚劲,此刻被她的掌心焐得温热,表芯早就停了,停在父亲牺牲那天的时间——顾沉舟说,找到父亲时,怀表就掉在他手边,指针卡在下午三点十分,正是他们约定交接情报的时刻。

她的深灰色风衣是顾沉舟前晚特意找出来的,说“纪念碑前风大,这件防风”,衣领内侧还绣着个小小的帆船图案,是她去年绣的,当时顾沉舟还笑她“绣在里面谁看得见”,她却说“我看得见就好”。此刻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扫过小腿,带着点痒意,却让她觉得安稳,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护着。

“慢点儿,前面有级台阶。”

顾沉舟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他走在她左手边,比她快半步,刚好能护住她的方向。他左手捧着一束白菊花,花束用浅灰色的麻绳捆着,没有多余的包装,显得格外肃穆。花瓣边缘沾着清晨的露水,在冷风中微微发颤,有的已经凝结成小冰晶,折射着阳光,像碎钻落在洁白的花瓣上。他穿的黑色西装是定制的,肩线挺括,平日里他总爱把衬衫领口松开一颗扣子,今天却扣得严丝合缝,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连领带夹都精准地夹在衬衫第三颗纽扣正上方,整个人透着一股平时少见的庄重。

从停车场到纪念碑不过两百米的路,顾沉舟却停了两次。第一次是林知夏被风吹得缩了缩脖子,他立刻停下,伸手把她的风衣领口拢了拢,指尖蹭过她的下巴,带着点微凉的触感:“是不是冷?早知道多给你带条围巾。”第二次是她差点踩滑青苔,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掌心贴在她的小臂上,力道不大却足够稳,等她站实了才松开,指尖还在她的胳膊上轻轻蹭了蹭,像在确认她没受惊。

“我没事,就是风有点刮脸。”林知夏笑了笑,想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却被顾沉舟按住手背——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隔着风衣布料,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别拿出来,风硬,冻手。”

纪念碑在广场中央,通体是汉白玉的,被雨水冲刷得泛着冷润的光。正面“卧底英烈永垂不朽”八个鎏金大字,字体浑厚,边缘没有丝毫磨损,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像无数英烈挺直的脊梁。背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按牺牲年份排列,每一行名字下方都用小字标注着卧底代号和牺牲时的年龄,有的名字旁边还刻着小小的星号,顾沉舟说,那是牺牲时还没暴露身份的英烈,连家人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职业。

顾沉舟捧着菊花,沿着碑体缓缓走,脚步放得极轻,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几乎没有声响,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人。他在1998年牺牲的一位英烈名字前停住,那名字下方写着“代号:孤狼,牺牲年龄:28”。顾沉舟弯腰,从花束里抽出两朵菊花,轻轻放在碑前的石台上,动作慢得像在摆放易碎的珍宝。他的指尖在碑面上短暂停留,划过“孤狼”两个字,指腹蹭过冰冷的汉白玉,眼神里满是敬重:“前辈,后辈顾沉舟,来看您了。”

林知夏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他之前跟她说过,刚当卧底时,老领导给他们讲过“孤狼”的故事——当年“孤狼”为了传递情报,被反派发现后活埋,直到三年后才找到尸骨,手里还攥着揉烂的情报纸条。她的指尖在口袋里更紧地攥住怀表,表盖的刻字硌得掌心发疼,却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这份职业的重量。

顾沉舟又在几位英烈前驻足,每一次弯腰放菊花,动作都一样轻柔,每一次指尖在碑面停留,都带着同样的敬重。直到走到中间偏左的位置,他的脚步突然顿住,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绊了一下,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手里的菊花束也跟着抖了抖,花瓣上的露水掉落在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林知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冷硬的手攥住。汉白玉碑面上,“林正宏”三个字刻得格外清晰,笔锋里带着父亲平时写字的力道,下方是“代号:海雀,牺牲年份:202x”,没有多余的注释,却像一根细针,轻轻扎进她的眼底,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顾沉舟捧着菊花的手抖得更明显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微微凸起。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平时沉稳的气息此刻乱了节奏,像是在压抑什么汹涌的情绪。林知夏记得,去年冬天,他们在安全屋整理父亲的旧档案时,顾沉舟第一次跟她细说父亲牺牲那天的事——本来约定在废弃仓库交接“夜鹰”的核心账本,父亲却发现被跟踪,为了不让账本落入反派手里,他故意往反方向跑,引开了所有人,等顾沉舟赶过去时,父亲已经倒在血泊里,左手攥着半张写有交易坐标的纸条,指尖被鲜血浸透,连指甲缝里都沾着血,却依旧没松开。

“当时我要是再快两分钟,”顾沉舟当时坐在地板上,背靠着书架,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父亲的旧照片,“要是我早点察觉到跟踪的人,叔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