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力的数值因兑换那三十枚逆天神丹而消耗巨大，但依旧可观。订单列表依旧在刷新，来自诸天万界的求助与交易请求闪烁着。
一切都如常。
但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预感，如同细微的电流，划过林轩的心头。他回想起自己这一路的成长，从筑基到金丹，再到如今的元婴，乃至拥有了对抗炼虚、乃至大乘的底牌……系统始终是他最强大、最神秘的依仗。
可正因如此，他愈发觉得，这系统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目的。它无私地提供帮助，推动他快速成长，跨越无数修士穷尽一生都无法跨越的壁垒。这世上，真有如此无缘无故的馈赠吗？
尤其是此次，他几乎是倾尽所有愿力，兑换了那些明显超越此界规则的神丹，系统却依旧平静地执行了。这更像是一种……最后的助力？
一个他从未细想，或者说不敢细想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他凝视着系统光幕，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与试探的语气，在心中缓缓发问：
“系统……这次帮助林家渡过危机，稳固根基之后……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问出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感到一丝心悸。他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了系统，他未来的路该如何走。那诸天万界的精彩，那对抗噬界魔主的沉重使命……
识海中，系统那永远平稳、毫无感情的提示音，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系统的光芒微微闪烁，那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林轩分明感觉到，其中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类似于“情绪”的波动。
【宿主权限不足，无法查询系统终极协议。】
标准的，近乎敷衍的回答。
但林轩的心，却猛地一沉。没有直接否定！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他深吸一口气，追问道：“是因为我变得足够强了？还是因为……我即将触及到某个‘界限’？或者说，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引导我达到某个‘节点’？”
【滴。检测到宿主进行高维信息探询。根据初始协议第零条：系统的存在，旨在辅助宿主“成长”与“认知”。当宿主具备独立探索万界、解析规则、直面终焉之秘的资格时，辅助程序将完成其历史使命。】
这一次，系统的回答清晰了许多，但也更加印证了林轩的猜测！
“历史使命……完成……”林轩喃喃自语，嘴角泛起一丝复杂的笑意，“所以，当我真正有能力，或者说，不得不去直面‘噬界魔主’的那一刻，就是你离开的时候，对吗？”
【……】
系统陷入了沉默。光芒稳定地闪烁着，不再回应。
但这沉默，已然是最好的答案。
林轩明白了。
系统并非永恒。
它像一个导师，一个护道者，在他弱小时给予庇护与资源，引导他看清世界的广阔与危险。而当他真正成长起来，必须独自去迎接那席卷诸天的风暴时，便是导师放手之时。
是为了不让他产生依赖？
还是因为这系统本身，也受制于某种更高的规则，无法直接介入他与魔主之间最终的“对决”？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与系统分别的那一天，或许……并不遥远了。
一股强烈的紧迫感，油然而生。
他必须更快地变强！必须在系统可能离开之前，积累足够的力量，布下足够的后手！不仅要守护林家，更要为了那场注定到来的、关乎无数世界存亡的终极之战！
他看向系统界面中那些依旧在不断刷新的万界订单，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既然如此……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就让我，尽可能地利用好你带来的每一次机会，汲取诸天万界的养分吧！”
他的道心，在经历了短暂的波动后，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系统或许会离开，但它所赋予的知识、见识、以及这段神奇的旅程，将永远是他力量的一部分。
他的路，终究要自己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