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进入伤停补时。所有人都以为将以平局收场时,碳水在中圈附近接到了球。他抬头看了一眼对方的球门,钠正全神贯注地封堵着他的前进路线。
没有时间了。
碳水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他回忆起的不是任何食物,而是小时候第一次触摸面粉时,那种最原始、最纯粹的粉末触感。那是所有碳水化合物的本源。
他开始带球前进,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异常沉稳。钠且战且退,试图将他逼向边路。在距离球门还有将近三十五米的地方,碳水在跑动中突然摆动右腿,脚背狠狠地抽在足球的中下部!
这不是他常用的巧射,而是灌注了所有本源力量的一击!
足球离地而起,最初似乎并无特殊,但在飞行过程中,它仿佛不断吸收着空气中的能量,轨迹变得飘忽不定,表面甚至隐隐泛起了类似烤面包时产生的金黄色泽!它像一颗逆行的流星,又像一团被极限压缩后爆发的面团,带着呼啸的风声和灼热的气流,直奔球门!
钠试图用头去顶,但球在接触他头发的瞬间有一个微小的下坠,恰好绕过他的防守。守门员飞身扑救,但那球在飞入球网之前,似乎在空中有一个短暂的膨胀,仿佛一个被吹到极限即将爆破的完美气泡。
“唰——”
球网剧烈颤动!
终场哨声几乎同时响起。
2-1!
碳水站在原地,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干燥的草皮上留下深色的印记。他微微喘息着,看着对方沉默的钠。钠也正看着他,片刻后,这位电解武士的队长走了过来,从手臂上取下一条汗巾,扔给碳水。
“补充点水分,”钠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少了几分之前的冷冽,“下次,我们会带上更多的‘海水’。”
碳水接过汗巾,擦了擦脸,意外地发现汗巾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清凉的湿意。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撒着盐粒的苏打饼干,递给钠。
“彼此彼此,”碳水说,“下次,我或许会试试椒盐味儿的。”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射在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能量与电解较量的绿茵场上。远处,糖霜球场的灯光次第亮起,像撒下了一把晶莹的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