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九乐呵呵蹦着挥手:“知夏,明日见。”
猫猫九斤站在院墙上,还是舍不得走,它甩了甩尾巴,又跳了下来,时知夏将其搂在怀里,为它梳毛。
时九娘摸着九斤顺滑的猫毛:“这狸奴长得真好,跟宋郎君似的。要不要再喂些小鱼干,咱家还有。”
“不喂,它吃了不少小鱼干。”小鱼干也不能吃多,时知夏抚着九斤的毛,兴起时,还给它扎了小揪揪。
将九斤抱起,时知夏笑:“哇,九斤瞧着有几分憨。”
夜色渐黑,九斤也要归家,时知夏将九斤放在院墙上,看着它进了宋郎君的家门才放心。
洗漱后,时知夏拿起字帖,沉心练了会儿。
她想着梅姐姐的事,看梅姐姐的模样儿,糖水铺的事定不会顺利,只不过这到底是别人的家事,旁人也不好多管。
练完字,将笔搁下,时知夏正想关窗户,就听到隔壁院墙外,传来一阵嘘嘘声,听声音似乎是李三郎。
“嘘嘘——娘子,开门,我是三郎。”李三郎趴在院墙外,上下嘴皮子一掇,吹起了虚哨。
见有热闹可看,时知夏瞬间精神,端了凳踩上去。
“嘘嘘——”见娘子不应声,李三郎契而不舍。
是他的错,没与娘子交待,便与朋友出去喝酒,娘子定是做好了晚食等他,但朋友也有要事相商。
手心手背皆是肉,李三郎也无奈。
倒不是他非得在这里吹哨,实是因为院门已关,依着丽娘的脾气,他若是敢翻墙,火气会更大。
很快,李三郎没等来娘子的应声,倒是惹得街坊出声。
“李三郎,你若是再嘘,信不信我将你嘴缝上,我儿刚睡着,便被你这嘘声惊醒,还撒了一泡黄尿在被上。”
李三郎后头住着的街坊,有三岁小儿,刚哄睡,便被李三郎的嘘声惊醒,他这哨声,实在是催尿。
大人尚能忍住,小儿哪能忍得住,一泡尿将被子弄得全湿。
“仲兄,你儿已经尿了,生气也无用。”李三郎让他莫气,只要娘子开门,他这哨声立马就停。
周仲见他还有些理直气壮,气得呸了一声。
活该回不了家,周仲哼哼了两声,故意道:“弟妹,三郎看着喝了不少酒——”
“周仲——”李三郎见他出言报复,气得瞪眼。
时知夏看了会儿热闹,也没忍住:“李家大兄,你哨声无力,莫不是嫂嫂没听到,我来帮你。”
她啜着嘴唇,口中吹出了优美的哨声,还是丽娘平日里喜欢哼的小调,李三郎听到这哨声,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李家大兄,出外头,可有给嫂子带礼物。”
“你若是带了礼物,等会儿进屋,还能免一顿打。”
李三郎赶紧点头:“自是带了,我也知此事是我自己无理,娘子应该生气,唉,娘子,我冷——”
见他院墙外装可怜,丽娘又气又笑,将窗户打开。
“滚进来,莫要吵到街坊。”丽娘将院门打开。
见李三郎进到院子,时知夏转头,便看到站在院里的宋郎君。
“宋郎君,怎的没睡。”时知夏将凳挪了挪,朝着宋郎君挥了挥手,宋郎君换了件衣裳,瞧着还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