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落进蝶屋时,静弥握着木刀的手已经能熟练绕开训练场的每一根木桩。
她的水之呼吸从一之型“水面斩”练到七之型“雫波纹击刺”,木刀换了两把。
手上的茧子磨出了新的纹路,连蝴蝶忍都说“动作够稳,气息也比从前顺”。
可只有静弥自己知道,从练七之型开始,有什么东西一直堵在心里,像冬日结了冰的溪流,怎么也流不通畅。
这天清晨,雪粒落在木桩上,积了薄薄一层白。
静弥深吸一口气,按照要领将气息聚在丹田,抬手提刀——七之型“雫波纹击刺”
本该像雨滴穿石般精准,可她的木刀刚刺出去,气息突然卡在胸口,手臂一僵,刀身偏了半寸,只在木桩的雪层上划开一道浅痕,连木头本身都没碰到。
“又偏了。”她低声嘀咕,抬手揉了揉胸口,那里闷得像压了块湿雪,连呼吸都带着凉意。
这已经是第七次了,前几次练六之型“扭转漩涡”时还顺畅,可到了七之型,越练越觉得滞涩,气息像被什么东西裹住。
明明动作和蝴蝶忍的示范分毫不差,却总少了点“通”的感觉。
“在跟木桩较劲?”
蝴蝶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裹着件厚羽织,手里拿着个暖手的汤婆子,是神崎葵刚煮好的。
见静弥回头,她走到木桩前,指尖轻轻拂掉上面的雪,眼底带着了然:“气息又卡了?”
静弥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挫败:“嗯,七之型总练不顺,明明动作都对,可气息像堵在胸口,怎么也送不到指尖。”
她试着再提刀,这次刻意放松肩膀,可吐气时还是发颤,木刀落在雪地上,溅起细碎的雪粒。
蝴蝶忍没说话,捡起地上的木刀,走到她对面。她没有直接示范,反而问:“练水之呼吸时,你看着水流,心里是什么感觉?”
“温和、顺畅,像绕着石头走……”静弥顿了顿,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小时候在旅行时见过的雪,不是水流的温和,是落在屋檐上的雪粒,精准、冷冽,能穿透缝隙;
是握在手里的雪球,看似软,却能砸出清晰的痕迹。
她好像一直都在模仿“水流”,却忘了自己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