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江屿白粗重的喘息声和球体内部偶尔传来的、细微的电流噼啪声。
“…顾问？”江屿白忍着剧痛，挣扎着爬起来，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球体的光芒极其微弱，像是耗尽了所有能量。
他心脏一沉。
该不会…被他这么一吓，直接短路了吧？
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他连滚带爬地凑过去，也顾不上危险了，用手拍了拍球体冰冷的外壳。
“祖宗？球祖宗？您没事吧？”
球体毫无反应。
江屿白心里凉了半截。
完了。
皇陵的线索还没搞明白，先把唯一的专家给弄宕机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球体内部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断断续续的电子杂音。
然后，一个极其虚弱、仿佛随时会断气的电子合成音，慢吞吞地响了起来：
【…哪个…缺德…玩意…】
【…差点…吓死…本顾问…(；′⌒`)】
【…数据…数据流太猛…差点…撑死…】
江屿白：“……”
他没好气地吼道：“谁让你去偷看皇陵数据库的？！还偷看陛下的…那种东西！你想死别拉着我啊！”
球体的光芒微弱地闪烁了一下，语气居然还有点委屈：
【…学术…研究…懂不懂…(￣^￣)】
【…那数据库…自己…没关严实…能怪本顾问…吗…】
【…至于…那小皇帝的…黑历史…】
【…咳咳…确实…挺有趣的…(￣▽￣*)】
江屿白真想把它从基座上抠出来砸了！
“立刻！马上！删掉！所有不该看的东西，全部删掉！”他咬牙切齿地命令。
球体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检查自己的存储。
几秒后，它慢吞吞地回答：
【…删不掉…(；一_一)】
【…刚才…数据流冲击…太猛…好像…和本顾问的…核心记忆区…产生…某种…共生链接了…】
【…强行删除…可能会…导致本顾问…人格错乱…或者…直接格式化的…(′へ`、)】
江屿白眼前一黑。
这意思是…陛下的鬼畜黑历史，永远烙印在这破球的灵魂深处了？！
这要是让陛下知道…
他打了个寒颤，不敢想下去。
“…那…那怎么办？”他声音发颤地问。
球体的光芒又微弱地闪烁了几下，似乎也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最后，它用一种极其不情愿的语气提议：
【…或许…】
【…可以…签订个…保密协议？(￣w￣；)】
【…本顾问承诺…不主动…不恶意…传播…】
【…作为交换…你不能…断本顾问的能源…还要…帮忙…应付…那个…棺材板老古板…】
江屿白：“……”
他居然被一个球威胁了？！
而且这威胁…他还不得不接受！
他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成交。”
球体的光芒似乎愉悦地亮了一点点。
【…明智…的选择…(￣▽￣)~*】
【…哦对了…】
【…刚才…虽然凶险…但本顾问…还是…顺手…捞出来一点…好东西…】
【…关于…那破锅炉房…为什么…会模仿…“谐律之枢”…】
【…好像…是因为…它…缺…“糖”…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