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西球馆客队更衣室。
门在身后关上,仿佛隔绝了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喧嚣,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16分分差。更衣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和球员们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汗水顺着脸颊、脖颈滑落,滴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菲尔·杰克逊站在战术板前,上面画满了针对太阳队挡拆和外线投射的防守路线,但此刻,这些线条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没有立刻说话,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或沮丧、或茫然、或愤怒的脸。
卡尔·马龙用毛巾盖着头,靠在衣柜上,胸膛剧烈起伏。德文·乔治眼神放空,盯着自己的球鞋。连科比,也只是低着头,用毛巾反复擦拭着护腕,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秦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感觉胸口像是堵着一块石头。11记三分球……半场……这种数据即使在未来的小球时代也堪称恐怖,更不用说在这个时代。
他穿越而来,带着先知先觉,却第一次感到一种面对历史洪流般的无力感。太阳队今晚的手感,已经超越了战术和努力的范畴。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个庞大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
是沙奎尔·奥尼尔。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也没有抱怨裁判。他那张通常带着戏谑表情的脸上,此刻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严肃,眼神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都他妈把头抬起来!”奥尼尔的声音如同闷雷,在寂静的更衣室里炸响。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他。
奥尼尔环视一圈,目光锐利如刀,从马龙、乔治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科比和秦铭身上。
“看看你们的样子!”他低吼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像一群被吓破了胆的兔子!才他妈半场!落后16分就怕了?被几个三分球投懵了?”
他猛地一拍身边的衣柜,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心中一颤。
“我们是谁?我们是他妈的总冠军!是洛杉矶湖人!”奥尼尔的声音越来越高,“他们是谁?一群只会跑来跑去扔三分的跳投大队!是!他们今晚手感好,上帝穿着太阳队的球衣在打球!但那又怎么样?!”
他走到更衣室中央,庞大的身躯仿佛占据了所有空间。
“他们可以投进一百个三分,但那又怎么样?!”奥尼尔几乎是咆哮出来,“篮球比赛的真理只有一个——把那个该死的球放进离地面十英尺高的篮筐里!而这一点,没人比我们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