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站起身,走到队伍中间。他把刀收回鞘里,然后弯腰检查那名坠沟队员的脚踝。“还能走吗?”
“能。”那人点头。
“那就继续。”领头人说,“按她说的,贴着岩壁走。注意脚下,别乱踩。”
沈知意翻开手稿,新的字迹正在浮现。她没念出来,只是合上本子,塞进包袱。
阿松把笔记本收好,被人扶着站起来。他的脚踝也包上了布,走路还有点瘸。
裴砚拄着拐杖,试了试左腿的支撑力。疼,但能走。沈知意站在他旁边,两人并肩。
队伍重新排好顺序。云岭的人走在前后,负责警戒。沈知意和裴砚在中间,阿松跟在他们后面。没有人再提“谁听谁的”,也没有人再争路线。
岩壁上的刻痕一道接一道,像是有人早早在这里等着,留下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
沈知意摸了摸包袱里的茶罐。叶子安静地躺着,纹路未现。
裴砚看了她一眼。她抬头回望,眼神很稳。
他点点头。
她也点点头。
队伍缓缓前行。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响,火光照亮前方不足五步的距离。每一步都踩得实在,没人再跑,也没人再催。
拐过一个弯,地面变得平整。刻痕更加密集,排列成某种序列。
阿松停下,掏出笔记本对照。他指着岩壁某处,对沈知意说:“这里有个标记,和之前的不同。”
沈知意走近看。刻痕像是一个圆圈,中间有一点。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稿拿出来。翻开空白页,墨迹开始浮现。
三个字慢慢显现:
**停,观,听**
她合上本子,抬头看向通道深处。
风忽然小了。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