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迷宫”。
依旧是那副破败、混乱的模样，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变的气息。
悬浮出租车在古玩街街口停下，楚凡付了钱，熟门熟路地走进纵横交错的巷道。
与上次来时的小心翼翼不同，这一次他步履从容，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A级身法风神步虽然才刚刚入门，但已经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敏锐了数倍。
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挂着闻道斋牌匾的古玩店。
店门半掩着，里面光线昏暗一如既往的冷清。
楚凡推门而入，一股熟悉的、混杂着尘土与檀香的气味扑面而来。
柜台后面，那个身穿灰色长衫，仿佛随时都会睡过去的尘老，正拿着一块鹿皮慢悠悠地擦拭着一个青铜香炉。
听到动静，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有气无力地开口。
“本店只看不卖，小本生意谢绝还价。”
“尘老，是我。”
楚凡笑着开口。
听到这个声音，尘老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总是睡眼惺忪的浑浊老眼，落在楚凡身上。
当他看到楚凡时，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
“哦？是你这个小子。”
他放下香炉和鹿皮，重新靠回椅子上，上下打量着楚凡。
“几天不见，你身上的气血，倒是又厚实了不少。看样子是得了什么机缘。”
他的语气平淡，却让楚凡心中一凛。
这位尘老的眼力，果然毒辣得可怕！
他现在的境界是觉醒五段巅峰，距离六段只有一步之遥，而且因为修炼磐石体的缘故，气血内敛，寻常武者根本看不出深浅。
可尘老只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底细。
“侥幸而已，跟您老人家比不了。”楚凡谦虚地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他将一直抱在怀里的两个金属盒子，放到了柜台上。
“今天来是想请您老人家帮我掌掌眼。”
“嗯？”
尘老的视线，落在了那两个金属盒子上。
当他看到其中那个修长的，铭刻着军方特供标志的盒子时，那双浑浊的老眼，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干枯的手指，轻轻在那个盒子上敲了敲。
“嗒。”
一声轻响。
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倾听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亚龙种的精血，混杂了至少一百三十种高阶药材，用军方特供的离心萃取法提炼而成。年份不久活性很高。嗯……是龙血淬体液没错。”
他甚至没有打开盒子，就将这支药剂的来历、成分、工艺，说了个一清二楚！
楚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已经不是眼力毒辣能够解释的了！
这位尘老，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古玩店老板！
他的身份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得多！
“小子，你从哪搞来这种东西的？”尘老重新将视线移到楚凡脸上，那双老眼中带着一丝审视，“这玩意儿可是战略物资，市面上基本见不到。私下交易被抓到可是重罪。”
楚凡心中念头飞转，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知道，在这样的老怪物面前撒谎没有任何意义。
“学校奖励的。”他坦然地回答。
“哦？”尘老又有些意外，“看来你小子最近没少折腾啊。能让云海一中拿出这种级别的奖励，你怕不是把天给捅了个窟窿吧？”
楚凡干笑两声没有接话。
他将盒子往前推了推。
“尘老，实不相瞒，小子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把这东西……出手。”
“出手？”尘老重复了一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可是千万级别的宝贝，能让武者脱胎换骨，你舍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楚凡一脸“诚恳”地说道，“我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更需要一些风属性的修炼资源。这龙血淬体液虽然好，但与我属性不合，强行服用效果要大打折扣，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不如换成钱去买更适合自己的东西。”
这番话半真半假。
尘老听完，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他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屋内陷入了沉默。
楚凡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等待着尘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