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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定官立立中枢,(1 / 2)

崇祯十一年三月初五,天刚蒙蒙亮,太和殿外的铜鹤还裹在晨雾里,殿内烛火却已烧得透亮,将太祖朱元璋的画像映得愈发庄重。朱由检身着十二章纹龙袍,缓步走入殿中,指尖捏着两封墨迹未干的急报——一封是今日凌晨卯时从子午道传来的岳家军军报,白纸黑字写着“三月初三巳时开拔,预计三月初六抵西安近郊”;另一封是孙承宗昨夜三更差密探送来的,字里行间满是焦灼:“西安内城粮草仅余七日,闯军与后金骑兵昼夜轮番攻城,将士空腹作战,城防已现裂痕,再无粮援,城必破”。

他在御座上坐下,内侍刚要扬声唱喏“陛下驾到”,便被他抬手止住:“免了这些虚礼,都起来吧。今日早朝,每一句话都要落在实处,每一个任命都要连着陕境的生死,耽误不起。”

阶下文武百官闻声起身,没人敢抬头。就在今日凌晨寅时,济宁漕运码头的凌迟之刑刚落幕,张谦、李茂、赵德三个贪腐漕官的首级还挂在码头旗杆上,东厂番役的通报已随第一班驿站快马传遍京师:“贪墨军粮者,虽死不足以谢罪,其三族流放极北,永不赦还”。此刻官员们手中的朝笏都攥得发烫,谁都清楚,这场早朝不是论资排辈的恩赏,是提着脑袋的托付。

朱由检抬手示意王承恩,东厂掌印太监立刻捧着烫金的官册上前,展开时纸张哗啦作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朱由检的目光先扫过队列最前排的老臣,第一个落在了徐光启身上——这位年近花甲的老臣昨日还在工部衙门核对漕船图纸,案头堆着的济宁漕船破损清单,每一页都有他亲笔标注的修补方案,从船底木料的更换到船帆绳索的加固,连最细微的榫卯衔接都没放过。

“徐光启,你且上前。”朱由检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朕还记得,你在江南任翰林院编修时,没整日待在书房里写文章,反倒扎进田埂里,跟着老农学种稻。那时东林党说你‘弃圣贤之学,务小人之技’,你却不管不顾,花了三年时间改良出‘双季稻’,让苏松常三府的亩产从两石涨到了四石。去年江南大旱,别的州县颗粒无收,种了你稻种的田,亩产仍有两石,靠那些粮食活下来的百姓不下十万。再后来你主持修缮苏州堤坝,亲自盯了整整三个月,三伏天里顶着日头去工地,连夯土的湿度要控制在三成、石料的抗压强度要达到多少斤,都要亲手测过才放心。汛期来时,上游洪水冲垮了三座民堤,唯独你修的那段堤坝连一丝缝隙都没漏,保住了下游上千亩良田和十几个村落。”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殿内众人,语气愈发郑重:“今日,朕任你为吏部尚书兼工部尚书。吏部这边,你选官不用看他是东林党还是非东林党,只看两点——一是能办实事,二是敢担责任。去年陕西旱灾,有个叫宋应星的小吏,带着流民在荒山上开了百亩梯田,还改良了农具,却因不是东林出身被排挤,连升个九品都难,这样的人你要找出来,给他们机会;工部这边,你首要的任务是修济宁那十五艘漏船,那些船漏得厉害,去年运粮时每艘船都要损耗两石粮,今日散朝你就带着工部主事、顶尖匠人直奔济宁,今夜就开工,三日内必须让至少十二艘船能装粮通航。朕赐你尚方剑,若有工匠偷工减料、官吏从中牟利,不用奏请朕,先斩后奏,朕给你担着!”

徐光启双膝跪地,双手接过尚方剑,剑鞘上的鎏金花纹在烛火下泛着光,他却只觉心头滚烫,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的沙哑:“臣徐光启接旨!今日散朝,臣便带工部最得力的主事和三十个手艺最好的匠人去济宁,连夜搭工棚、备木料,三日内若漕船不通航,臣愿自缚请罪,听凭陛下处置!”

朱由检点点头,目光又落在了温体仁身上——这位老臣前几日刚从河南赈灾回来,衣袍上还沾着赈灾粮的米屑,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显然这几日都没睡好。他手里攥着一本皱巴巴的账册,那是河南赈灾时的粮款记录,每一页都有他密密麻麻的批注。

“温体仁,你在河南赈灾时的事,朕都听说了。”朱由检的语气里带着赞许,“那怀庆府通判是你同乡,论辈分你还得叫他一声‘叔’,可他贪了五百两赈灾银,把发霉的粮食发给流民,你查出来后,二话不说就绑了送京。你那同乡的父亲拿着族谱上门求情,跪在你府门前哭了半宿,你连门都没让进,只让人传了句话:‘赈灾粮是百姓的救命粮,贪一粒都该杀,我温家没有这样的败类’。后来你核粮账,更是细到了极致,‘每石粮从洛阳运到潼关,陆路损耗二合五勺,水路损耗一合八勺’,一笔一笔核对‘官府发粮数’与‘流民领粮签字册’,连哪个村落领了多少粮、谁家有老人孩子需要多补半斗,都记得清清楚楚。有次粮官说‘运粮时被老鼠啃了十石’,你带着人去粮车必经之路查,最后在粮官的亲戚家搜出了那十石粮,当场就把人办了。”

他看向温体仁,语气陡然严肃:“今日,朕任你为刑部尚书兼户部尚书。刑部这边,各地积压的贪腐案不少,但你要优先查粮道、漕运的案子,三日内必须审结三起,斩两个贪官立威,让那些想动军粮心思的人看看,贪墨军粮是什么下场;户部这边,你今日就去国库核账,从库吏到粮官,一个个问、一本本查,京畿国库有多少存粮、河南藩库能调多少、山东能凑多少,晚上你到养心殿跟朕报具体数目。明日一早,你必须传檄河南布政使,让他们把存粮启运往西安,敢延误一刻,朕唯你是问!”

温体仁叩首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声音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臣温体仁接旨!今日散朝,臣不回府,直接去国库核账,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把粮数查清楚,晚上定能报给陛下;明日卯时前,河南的调粮檄文必发出去,若有延误,臣自请去西安军前领死,绝不连累陕境将士!”

接下来,朱由检的目光落在了史可法身上。这位官员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衣,看上去温和,却有股不服输的韧劲。去年河南流民暴乱,他单枪匹马去劝降,靠着一张嘴让上千流民放下了农具,跟着他去开荒种地。

“可法,你在河南流民安置地的事,皇后跟朕说了不少。”朱由检的语气稍缓,“流民安置地缺粮,你把自己的俸禄全拿出来买米煮粥,一天只吃两顿糙米饭,却让流民顿顿有热粥喝。有个老流民病了,你亲自去熬药,守在床边看他喝下去才走。你给流民讲《忠勇录》,不站在高台上摆官腔,就蹲在田埂上,跟他们聊陈七护密信、沈锐殉国的故事,连三四岁的孩童都愿意围着你听,嘴里还念叨着‘要护着大明’。后来你组织流民开荒,给每户分种子、教他们种地,三个月就开了三百亩荒田,流民们都说‘跟着史大人有饭吃’。”

他看着史可法,语气郑重:“今日,朕任你为礼部尚书。你有三件事要做:第一,三日内印五千册《忠勇录》,让驿站快马送到两河两山的州县,每个州县至少一百册,让地方官带着百姓读,让大家知道跟着大明有活路;第二,你去流民安置地登记壮丁,选一万个身强力壮、家里没牵挂的,补入粮道民夫队,教他们怎么护粮车、怎么应对小股闯军,确保粮车有人推、有人护;第三,你传檄给两河两山的地方官,粮道经过他们的辖区,必须出人力协助,敢推诿的,你直接报给温体仁,按贪腐案查!”

史可法躬身接旨,手里的朝笏都快攥出汗,声音却格外清晰:“臣史可法接旨!今日散朝,臣就带礼部最得力的郎中去流民安置地,登记壮丁、印书传檄,三件事同步办,绝不让粮道缺人、民心缺盼头!”

“洪承畴!”朱由检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殿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这位去年收复延安的将领立刻上前,一身戎装透着凛冽的杀气,甲片碰撞的声音在殿内格外刺耳。他肩上还留着一道伤疤,那是去年在延安城下跟闯军拼杀时留下的,当时他带着三百骑兵冲破了闯军的包围圈,硬生生把被困的五千将士救了出来。

“你去年在陕西,接手的是一堆散兵游勇,军纪涣散,连武器都凑不齐,有的士兵连刀都握不稳。”朱由检的目光锐利如刀,落在洪承畴身上,“可你只用了三个月,就把那些人整合成了‘三边军’。你亲自带队训练,每天跟士兵一起跑十里路、练两个时辰的枪,士兵们都说‘将军都这么拼,我们没理由偷懒’。你还琢磨出了‘步骑协同’的战法,骑兵冲阵、步兵跟后,在延安、庆阳打了三场硬仗,每场都是以少胜多。闯军的头领说‘宁遇阎王,不遇洪郎’,听到你的名字都胆寒。”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今日,朕任你为兵部尚书。京营五千骑兵归你调度,还有去年从后金手里缴获的两百匹战马,也一并拨给你。你今日辰时就去京营点兵,午时前必须率军出发,护着京畿国库的三万石存粮往西安走。朕给你四日时间,必须把粮送到孙承宗手里。路上若遇闯军劫粮,不用犹豫,直接打,损失多少粮朕都不怪你,但要是晚了一步,让西安断了粮,你就别回京师了,自己去西安军前领罪!”

洪承畴单膝跪地,右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却铿锵有力:“臣洪承畴接旨!今日辰时就去京营点兵,午时前必率军出发,沿途闯军若敢拦路,臣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四日内若粮不到西安,臣提头来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