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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岳家军后人归大明(1 / 1)

崇祯十年十一月十五午后,秦良玉率领的队伍刚过偃师地界,探骑就急匆匆来报:“将军!前方二十里有座‘岳家寨’,寨中人自称是岳武穆六世孙,聚了不少流民和溃兵,只问是不是您的队伍,没亮半分兵器!”

秦良玉勒住马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岳家与金人有世仇,这乱世里敢以“岳”为号立寨,必非寻常之辈。她对身旁的马万年道:“你带队伍在原地休整,我跟周仓去看看。若真是忠良之后,咱们抗金杀贼,又多了股力气。”说着解下腰间八十斤重的双剑,剑穗上的冰碴簌簌掉落,只点了十名白杆精锐,跟着探骑往岳家寨去。

岳家寨建在一处断崖下,寨门用陈年原木搭建,上面刻着“精忠报国”四个红漆大字,笔画遒劲,虽经风吹日晒泛了白,却仍透着股凛然正气。刚到寨门下方,就见一个身着青布短打的汉子探出头,肩上斜扛着一杆丈二长枪,枪杆是百年梨木所制,泛着温润的包浆,枪尖寒光凛凛,一看便知是常饮血的利器。那汉子声量洪亮却带着股沉郁:“来者可是秦良玉将军?”

“正是。”秦良玉勒马抬头,银甲在午后阳光下泛着冷光,“听闻阁下是岳武穆后人,为何拦我去路?”

那汉子闻言,没立刻放吊桥,反倒提枪走出寨门,立于断崖前的空地上。他约莫三十岁年纪,身形挺拔如松,腰间别着块刻“岳”字的青铜令牌,指节因攥紧枪杆而泛白:“小人岳承嗣,岳武穆六世孙。近日听闻将军从巴蜀起兵,带七十白杆兵就破了罗虎三四万大军,可这乱世里,‘英雄’多是虚名,能真刀真枪抗金杀贼的太少!我父十年前想募兵抗后金,却被东林党扣上‘私练兵马’的罪名,抄家流放,客死途中——今日我不敢轻信,只想跟将军讨教几招,若将军真有抗金的本事,岳家寨便服你;若只是虚有其名,还请将军绕道!”

话落,岳承嗣手腕猛地一翻,长枪如蛟龙出洞,直刺秦良玉心口!枪尖划破空气,带着“咻”的锐响,正是岳家“沥泉枪”的不传杀招“直捣黄龙”——这一枪又快又狠,寻常人别说格挡,连看清枪影都难。

秦良玉眼神一凛,不慌不忙翻身下马,左脚尖轻点地面,身形骤然向后滑出半尺,同时双剑交叉于胸前,“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长枪被双剑稳稳架住,岳承嗣只觉一股巨力从枪杆传来,手臂竟微微发麻——他没想到,这花甲老妇的臂力,竟比壮年武师还沉。

不等岳承嗣回神,秦良玉已借力向前踏进一步,左剑如毒蛇吐信,直刺岳承嗣肋下空当!岳承嗣心头一震,急忙收枪变招,枪杆在手中飞速旋转,化作“梨花三叠”,枪尖分刺秦良玉左肩、小腹、右腿,三枪几乎同时递出,枪影密密麻麻,将秦良玉周身要害都罩住——这是岳家枪法里专克骑兵的招式,当年岳武穆曾用此招破过金兵的铁浮屠。

秦良玉却不慌不忙,双剑在身前划出两道圆弧,剑光如流水般护住全身。“叮!叮!叮!”三声脆响接连响起,岳承嗣的三枪竟全被她格挡开来。紧接着,秦良玉右脚尖一挑,一块碎石飞向岳承嗣面门,同时右剑横扫,直斩枪杆中段——这一招声东击西,快得让人防不胜防。

岳承嗣急忙偏头躲开碎石,同时手腕下沉,长枪贴着地面横扫,逼得秦良玉不得不后跳避闪。两人你来我往,转眼战至三十余合:岳承嗣的枪法刚猛凌厉,招招带着抗金杀贼的狠劲;秦良玉的双剑却攻守兼备,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静水深流,虽年岁已高,身形却依旧灵活,每一次格挡、每一次反击,都恰到好处。

又过两合,岳承嗣使出压箱底的“回马枪”,故意卖个破绽转身就走,待秦良玉追来,突然长枪后挑,直刺她后心!秦良玉却似早有预料,左脚猛地蹬地,身形骤然拔高,双剑向下斜劈,直斩枪杆!岳承嗣急忙收枪,却见秦良玉额角已渗出汗珠,呼吸也比之前急促了些——她毕竟是花甲之年,久战之下,体力已有些不支。

岳承嗣心中一叹,猛地收枪后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将军花甲之年,竟能与在下战至三十余合,且招招沉稳老练,这等本事,定能抗金杀贼!岳承嗣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将军恕罪!”

秦良玉收剑而立,擦了擦额角的汗,拱手道:“岳兄弟好枪法,老妇人承让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有句话需说清:我从巴蜀一路东来,见的多是闯军烧杀抢掠——他们占蜀地、破襄阳,害了无数百姓;后金虽在北方作乱,眼下西安之围,亦是闯军与后金勾结所致。咱们要抗金,更要平闯,二者皆为大明大患。”

岳承嗣闻言,起身时眼中多了几分敬佩:“将军所言极是!是我此前执念太深,只记着金仇,倒忘了闯军也是百姓的催命鬼!”说着便让人放下吊桥,引秦良玉入寨。

进了寨中才见,内里远比想象中规整:流民们住在统一搭建的草棚里,妇人们在晒粮,少年们跟着兵卒练枪,枪杆上都刻着“抗金”二字;穿破旧甲胄的兵卒握着长枪巡逻,眼神里满是对金人与闯军的恨劲。岳承嗣引秦良玉进了中军帐,刚掀帘,帐内十几个穿着白杆兵旧甲的老卒就“扑通”一声齐齐跪倒。为首的老卒约莫六十岁年纪,鬓发斑白,却依旧身形硬朗,声音发颤:“老将军!您……您可算来了!俺们是祥麟将军的部下,襄阳城破时,俺们拼着命才逃出来,看着闯军在城外掳掠百姓,却没兵没将能打,心里憋得慌啊!”

秦良玉心口一紧,快步上前扶起老卒:“你们都是祥麟的人?”

“是!”老卒抹了把眼泪,从怀里掏出一块磨损的白杆兵令牌,“祥麟将军战死那天,俺们就在城头,看着他举着‘白杆兵’的旗,死在闯军的乱箭下……后来俺们逃出来,遇到岳头领,他收留了俺们,还收留了好多襄阳的流民和四川的溃兵。这岳家寨两万三千人里,有一万多都是从襄阳、四川逃来的,人人都恨闯军,更恨后金——俺们的家人,有的被后金杀了,有的被闯军掳了,就盼着能跟着真英雄,杀贼报仇!”

岳承嗣在旁补充,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将军,寨中两万多百姓,多是老弱妇孺,若跟着大军入京,一来路途艰险,二来京城也未必有地方安置。我想留下五百弟兄守寨,照看这些百姓,再带八千能战之兵随您入京——这些弟兄都是练过岳家枪法的,定能为将军助力!”

秦良玉点头赞同:“此计甚妥。百姓留在寨中,有熟悉的住处和存粮,比跟着咱们奔波安全。待日后平定闯军、击退后金,咱们再让他们重返故土。”

帐内的老卒们齐声附和:“愿随将军!抗金平闯!精忠报国!”秦良玉看着他们眼中的火光,想起马祥麟战死时的决绝,又想起自己从巴蜀一路见的闯军暴行,眼眶微热:“好!既然你们信得过我秦良玉,我就敢带你们走!入京后,我必向陛下禀明你们的忠义,求陛下派咱们先解西安之围,再北上抗金,绝不让东林党再害忠良,也绝不让闯军、后金再踏我大明土地!”

岳承嗣闻言,立刻让人取来岳家的传家令牌——一块巴掌大的青铜令牌,正面刻着“精忠”二字,背面是“抗金”二字,边缘已被岁月磨得光滑。他双手捧着令牌,递到秦良玉面前:“此乃岳家传家宝,今日献给将军!若有一日,将军忘了抗金平闯的初心,任凭将军处置!”

秦良玉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仿佛握着岳家几代人的执念与寨中百姓的希望。她对周仓道:“速去通知万年,带队伍入寨休整,明日一早拔营——咱们带着岳家寨的八千弟兄,一起入京请战!”

傍晚时分,岳家寨里一片忙碌:留下的弟兄在清点粮草、加固寨门,随队的兵卒在检查兵器、整理行装,百姓们则端来热汤、烙饼,往兵卒怀里塞——他们知道,这些人是去为大明拼命,为百姓报仇。

次日拂晓,岳承嗣领着八千岳家兵,与秦良玉的两千人马汇合。一万大军列成纵队,猩红的“白杆兵”战旗与刻着“精忠报国”的岳家旗并排前行,将士们齐声喊着“抗金平闯、还我河山”,声音在偃师的山谷里久久回荡,朝着京城方向进发。身后的岳家寨渐渐远去,却成了这支队伍心中最坚实的后盾——那里有他们要守护的百姓,更有他们要夺回的大明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