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赖来不及惊叫,喷雾里面的辣椒水用完了,她伸手摸到一块石头趁黑熊分心用力砸向它的鼻子。
这是动物最脆弱的器官之一。
黑熊哀嚎几声,后退着躲开老赖的攻击,转身往林子里跑去。
“白哥,撒手吧!”
眼见黑熊已经无心恋战,老赖抱住白喻言阻止他再追上去。
他嘴里还咬着一片肉,费力咀嚼两口便咽下了肚子。
老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得快点带你去医院,还得打狂犬疫苗!”
狗粮撒了一地,一部分泡在泥水里已经捡不起来了。
老赖简单收拾背包,拽着白喻言继续赶路。
雨点小了,天色渐渐变亮。
路尽头响起马蹄声,两人低头猫腰躲进灌木丛。
白喻言的卫衣被熊爪挠成破布条子,稀稀拉拉挂在身上。
血水从他的嘴角流下,脸上也破了相,一副悲惨的模样。
老赖也没好到哪里去。
右手掌心的伤口在泥水里泡了一夜,虽然经过了初步的清洗,但仍然透露出几近溃烂的红肿样子。
山里的清晨寒凉,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风一吹,冷得彻骨。
等那马车走远了,两人才敢缓缓起身。
正要往前走,老赖突觉心下一凉,有什么东西黏糊糊、滑溜溜地挨着脚踝蹭了过去。
鼓起勇气看去,一条花蛇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吐着粉红色的信子。
“遇到蛇是不是不能动来着?”
老赖正回忆着以前在科学频道听到的知识,却见一只手已经先于她卡住了蛇的七寸。
“不是你别咬它啊!”
老赖大叫着从白喻言嘴里夺过蛇身,迅速抛向身后的树丛。
“快走吧!”
她担心那花蛇会记仇似的,头也不回向前跑到两腿瘫软才停下脚步。
打开包装袋,狗粮已经见底了。
天彻底晴了,头顶的枝桠传来麻雀的叫声,老赖看着眼前出现的荒地心中大喜,“白哥,我们快成功了!”
记得昨天中巴车就停在荒地的边缘,到了边缘再往前走一个钟头就能看到几人住宿过的宾馆。
她拽紧白喻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信不过宾馆的人,进了县城,两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跟在几位卖菜的老妇人身后,挪着冻到就快僵硬的四肢混进早晨的集市里。
8点左右的市集正热闹。
两人在充斥着吆喝声、狗叫声、公鸡打鸣声并且散发着臭气的大棚里蹲着。
这里暖和,而且混乱,没人注意他们。
她不觉得脏,甚至感到一份久违的亲切。
手机坏了,现金基本都在于果身上,夜里情况危急,根本来不及想到这些。
“不好意思,请问下警察局怎么走?”
等身子暖和些,老赖走到一位穿着简朴的老人身边,上前问道。
老人正在捡起落在竹筐外的菜叶子,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去那地方干什么?”
老人的普通话不太标准,老赖想了两秒才理解。
“我们丢东西了,要报警。”
她拿出碎裂的手机解释道,“或者能借您电话用一下吗?”
“丢东西?”老人好像误解了什么,大声反驳,“我没偷你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