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全门里面的东西似乎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它也不再伪装,开始转动门把手,试图把门打开。
老赖把电击手电塞进白喻言手里,随后转头向楼下跑去。
她在心里数着阶梯和拐弯。
“一组、两组、三组......”
该到三层了,但她没有抬头去看标示牌,因为白喻言说不能回头!
“一组,两组,三组......”
该到二层了。
“再一组,两组,三组......”
该到一层了吧。
数到这里,老赖抬头望去。
面前的楼层标示牌上写着数字“3”。
“我是走出来了吗?”老赖心里雀跃地想,“现在要赶快去一楼寻求宿管的帮助!”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逃跑,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但为了最后的胜利,老赖还是继续加快脚步向下走去。
再次向下走了一组楼梯之后,凭借手机电筒微弱的灯光,老赖发现下一组楼梯的尽头有些不对劲。
但手机电筒的光不足以照亮整组楼梯,让她看清尽头的东西是什么。
于是她向下试探着走了几级台阶,用手机电筒对准那拐角处多出来的东西:是一只光着的脚!
靠!
老赖在心里骂了一声。
宿管不是说楼道里已经打扫干净了吗?现在那东西又是什么?
一阵冷汗从后背冒出来,老赖浑身打了个激灵。
现在后退也不是,前进也不是,进退维谷的境地,无人可以帮助自己:手机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没了信号。
感受到了老赖手机电筒里的光亮,那只脚往后退了一步,隐没在拐角里。
老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折叠小刀,和一把糯米,这是她提早准备好的。
“敌不动我不动。”她心里想道。
过了片刻,那只脚似乎是没有感受到来自老赖的威胁,它试探着又向前迈出一步,露出了半条腿来。
这下老赖看清楚了,这腿是畸形的,难怪刚才脚出现的角度让人很难还原出它主人的站姿。
老赖抓住口袋中的糯米,刀尖向下握住折叠的那把小刀。
“不管对面的东西是什么,只要它敢伤害我,我就刺向它的喉咙!”老赖时刻准备着。
像是听见了她心中所想,此刻拐角处又冒出半个脑袋。
这脑袋硕大无比。上面挂满了奇怪的肉瘤状物体。
老赖隐约觉得这是一个畸形的男人。
心跳越来越快了。
终于那人将整个脑袋都露了出来。这硕大脑袋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从眼窝处一直洞穿到后脑。而另一只眼睛,竟然看不见眼白。
“不能害怕!于果和白喻言还在等着我!”老赖拼命稳住自己的手,手里的小刀是她现在保命的唯一武器。
可是,正常来讲,对面的人还有可能活着吗?毕竟他的脑袋上已经有了那么大一个孔洞。自己的小刀又能给他造成多少伤害呢?
身上的装备已经全部给了白喻言保命,也许真正能克制对方的只有手中的这一把糯米了,老赖无助地想着。
那人渐渐露出了整个身体。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畸形。一个巨大的脑袋和瘦窄的肩膀之间用一根细细的脖子连接着。而整个四肢的关节都是反方向生长的。因此那人不是走了出来,而是爬了出来。
老赖害怕极了。她既有再大的勇气和救朋友的决心,也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女生。
在看到这人露出整个面貌的一瞬间,老赖迅速撒出手中的糯米,然后飞身向楼上跑去。
“哪怕和白喻言共同面对四楼的人影也好,至少是两个人啊!”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猫叫在上方的楼梯口炸响。
老赖抬头看去,一只黑猫正端坐在台阶上,目光冷冽的打量着她。
“这猫又是怎么回事?这个楼道里难道可以容纳活物吗?”
不管了。虽然传说中黑猫是邪物,但从外形上来讲总比身后的怪物看上去要温和许多。
老赖继续向上跑去。那黑猫似乎在等她,见她冲自己跑过来也并没有闪躲,只是依然盯着老赖身后。
人容易慌不择路。但好在细心的老赖没有错过这一重要觉察。
她站在黑猫的身后,顺着黑猫的目光看去,只见刚才那怪物好像受到了惊吓,此刻正转身非常别扭的向自己的反方向逃走。
不一会儿楼道就恢复了安静。
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老赖的面前此刻多出来一只黑猫。
那黑猫看了她一眼,径自往楼下走去,走两步,就回头看她一眼,像是在带路。
老赖迅速反应过来,乖巧地跟在黑猫后面,她直觉是黑猫救了自己,虽然现在她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鬼怪不是怕鸡和黑狗之类吗?什么时候也怕猫了吗?
黑猫凭空消失在通往一楼的最后一个拐角。
那扇象征着希望的大铁门出现在老赖眼前。
没有犹豫。老赖立刻扑过去拍打着铁门。这门只能从外面打开,而王丽说过会一直守在这里。
紧接着老赖几乎是扑在了宿管王丽的怀里。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很没出息,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泪眼朦胧中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于果!你怎么在这里!你刚才去哪了?”老赖激动地抓着于果的肩膀喊道:“不对!于果,你们快去救他!白喻言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