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法医赶到现场,初步尸检结果很快出炉:胡郝仁死于中毒,具体毒物还需进一步化验确认。
“果然是中毒。”祁同伟低声说道,眼神冷峻,“这样一来,刘军的嫌疑就更重了。”
侯亮平却依旧沉默,眉宇间透着深思:“别急着定性。
我们现在连毒物是怎么进入体内的都没查清。
如果真是蓄意报复,为什么不用更直接的方式?反而选择难以掌控、容易暴露的下毒?这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梁璐认同地点点头:“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任何判断都有可能把我们引向歧途。
接下来该怎么办?”
“继续挖。”侯亮平语气沉稳,条理清晰,“从胡郝仁的日常轨迹、人际关系入手,重点查他和刘军之间的过往纠葛。
同时,对刘军保持密切关注,但不能打草惊蛇——我们现在最怕的就是打草惊蛇。”
调查一步步推进,线索如细流汇成江河。
每一条信息都像拼图的一角,慢慢勾勒出隐藏在表象之下的全貌。
在这场与时间赛跑的较量中,侯亮平、梁璐、祁同伟三人虽性格各异,却同样执着。
他们用敏锐的洞察与不懈的坚持,一点一点逼近那个藏匿于阴影中的真凶。
夜色再度笼罩汉东大学,校园里灯火点点,静谧中暗流涌动。
而在那座古老教学楼的深处,一场无声的较量正悄然展开。
侯亮平坐在办公室,面前堆满了卷宗,神情专注,时而凝眉思索,时而眼中闪过灵光。
突然,电话铃声划破寂静。
“喂,梁队?有什么新进展?”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有发现。”梁璐的声音略显急促,“我们调出了胡郝仁的银行流水,发现他最近有一笔大额转账,收款账户是匿名的。
更关键的是,监控显示,他死前一天晚上,曾在一个偏僻角落见过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那人能看清脸吗?”侯亮平立刻追问。
“画面有些模糊,技术组正在做面部识别。
另外,我们还注意到,刘军昨天下午也去过银行,不过只是取了一笔小额现金,数额不大。”
侯亮平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
脑海中,无数碎片开始重新排列组合,一幅更为复杂的图景,正在悄然浮现。
“看来,我们得从头梳理这起案子了。
胡郝仁的死,恐怕不是单纯的仇杀那么简单,背后可能牵扯着更深的隐情。
梁队,你继续追查那几个银行账户和那个神秘人的行踪;祁同伟,你那边盯紧刘军,不仅要掌握他最近的动向,还要摸清他接触过哪些人。”
电话挂断后,侯亮平的眼神愈发沉静。
真相往往藏在那些不起眼的碎片里,唯有抽丝剥茧、步步深入,才能拨开重重迷雾,让事实浮出水面。
在这场漫长的追查中,侯亮平、梁璐与祁同伟,早已不只是上下级或同事,而是彼此信任、共担风雨的战友。
汉东省京州市的上空阴云密布,仿佛预兆着一场风暴正在逼近。
梁璐站在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神情凝重。
她的视线牢牢落在一本陈旧的日记本上——这是她在案发现场附近意外寻到的。
她小心翼翼翻开封面,纸页泛黄,字迹歪斜却清晰。
一行行文字缓缓展开,像是无声诉说着什么。
忽然,她瞳孔一缩——日记中赫然写着一个“刘”字。
这个字像一根细针,刺进了她敏锐的神经。
直觉告诉她,这绝非偶然,极有可能是揭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同一时间,警局询问室内,死者的室友正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语气紧张地回答着祁同伟和侯亮平的提问。
“你说说看,胡郝仁平时跟谁关系紧张?”祁同伟目光锐利,如刀锋般扫过对方脸庞。
室友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他人其实不坏,挺随和的……但最近确实跟一个叫刘军的人闹得不太愉快。
具体为什么吵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他们好几次都差点动手。”
这话一出,祁同伟与侯亮平对视一眼,心中的疑云更浓了几分。
另一边,梁璐仍在现场仔细搜寻,突然注意到一些反常的细节。
通过再次询问室友,她获得了一个关键信息:胡郝仁是个左撇子。
这一发现让她心头一震——因为现场某些物品的摆放方式,明显不符合左撇子的生活习惯。
祁同伟也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他盯着桌上的一支钢笔,眉头越皱越紧:“这支笔的位置不对劲,如果是左撇子用完,不该放在这边。
这里头有鬼。”
侯亮平点头附和,神色肃然:“没错,这很可能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