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虽重要,却不能先入为主。
你们继续查,务必查实再报。”
次日,祁同伟与侯亮平再度会商案情。
“昨晚我反复琢磨,总觉得那台望远镜另有玄机。”祁同伟说道,“阿威生前痴迷天文,会不会是他在观测某颗星辰或某种天象时,无意间留下了什么线索?”
侯亮平凝神思索片刻,缓缓点头:“此话有理。
不过你说的用望远镜点火的方法,现实中是否真的可行?”
“属下已向天文专家请教过,得知利用天文望远镜观测太阳所在方位,能够大致判断出具体时刻。
若阿威临终前确实在用望远镜观测日影,那他的死亡时间或许可以进一步缩小范围。”
“此法值得一探。
不过最终定论,仍须等刘法医的尸检结果出来才稳妥。”
数日后,祁同伟、侯亮平与梁璐齐聚技术科,等候刘法医。
刘法医拿着报告走进来,神情肃然。
“刘法医,情况如何?”祁同伟急切地开口。
刘法医扶了扶眼镜,沉声道:“根据解剖结果,阿威的死亡时间确系正午前后,与你们先前推断基本一致。”
侯亮平眼中微光一闪,略带满意:“看来我们的思路没错。”
“刘法医,能否从尸体状态进一步锁定更精确的时间点?”
“结合尸僵发展程度和体表温度下降规律,我可以将时间误差控制在半小时之内。
但你们提到通过太阳位置反推时间的方法,确实别出心裁。
倘若阿威生前正在观测太阳,那么借助当天的日轨数据,的确可能获得更高精度的时间参考。”
梁璐随即补充:“我们已咨询专业天文学人士,确认案发当日正午时分,太阳位于特定仰角与方位。
如果他当时正在调校望远镜对准太阳,仪器指向的角度就能成为关键线索。”
刘法医听罢,不禁动容:“三位心思缜密,竟能想到如此角度,实属难得。
既然已有方向,不妨实地验证一番。”
于是众人一同赶赴现场,架设设备,依照当日太阳轨迹进行模拟观测。
经过反复比对与测算,终于锁定了阿威死亡的准确时刻。
“如此看来,”侯亮平低声自语,“王哲的嫌疑已不容忽视。”
“没错,所有线索皆指向此人。
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将其控制。”
当王哲被带到侯亮平面前时,仍是一脸哀戚,满口喊冤。
可在侯亮平如刀般锐利的目光注视下,他内心的防线渐渐瓦解。
“王哲,”侯亮平语气冷峻,“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王哲强作镇定,摇头辩解:“我绝无害人之意!虽与阿威有过争执,但也仅止于口角……”
侯亮平冷笑一声:“是吗?那你可知道,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带有你专属印记的雪茄灰烬?”
话音未落,王哲脸色骤然发白。
他浑身一震,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痛哭失声:“是我……是我一时失控!他处处讥讽我,说我无能、废物……我气昏了头,就……”
侯亮平抬手制止:“不必再说。
你的所作所为,自会有法律裁决。”
随着王哲认罪伏法,这桩扑朔迷离的命案终告水落石出。
祁同伟、侯亮平等人凭借敏锐洞察与缜密推理,抽丝剥茧揭开真相,令人由衷叹服。
而王哲,也为冲动与怨恨付出了沉重代价。
侯亮平侧目看向神色从容的祁同伟,不禁赞叹:“祁兄此次推演,可谓丝丝入扣,妙至毫巅。
我对你的才识,真心佩服。”
祁同伟却淡然一笑,摆手道:“过奖了。
此案能破,全赖众人协力,侥幸之中更有团队之功,岂敢独居其名?”
此时刘法医也正式确认:“阿威确切死亡时间,落在正午十二时前后十五分钟内,与祁队最初的推测几乎完全吻合。”
梁璐听后喜不自禁:“没想到推测竟如此精准,真是大快人心!”
侯亮平目光深沉,语气坚定:“而王哲离开城区的时间,恰好与阿威遇害时段高度重叠,这绝非偶然。”
翌日清晨,王哲正欲悄然离城,却被祁同伟一行拦下。
祁同伟冷冷问道:“王哲,此刻你要去哪儿?”
王哲心头一紧,勉强稳住情绪:“家中有些急事,需外出几日处理。”
“哦?”祁同伟唇角微扬,“不如先随我们走一趟阿威住所,有要务相商。”
王哲无奈,只得跟随前往。
到了案发现场,祁同伟直视其眼,一字一句道:“王哲,杀害阿威之事,已然败露。
你还想抵赖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