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是春节期间的见闻。
留守值班的许正阳顺道走访了毗邻的中原农村,破败的茅屋与泥泞的土路,与示范区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刻,他彻底领悟了“示范区“三字的深意,也理解了祁同伟废寝忘食工作的动力。
这段经历让许正阳做出重要决定:他将大部分薪金留给师父,只带基本生活费重返吕州。
他决心成为祁同伟的左膀右臂,不仅是安全护卫,更要成为工作中的得力干将。
然而祁同伟看着助理炽热的眼神颇感无奈。”追求进步而已,何必过度解读?”他暗自嘀咕。
那些被赋予崇高意义的举动,其实更多源于个人的执念。
但不可否认,严格的队伍建设确实带来了意外收获——安保部门清一色的退伍军人背景,反倒成了纯洁性的最佳证明。
“现在的问题是,”赵瑞龙挠着头,”咱们该从哪儿找突破口对付冈本?”
祁同伟把玩着钢笔轻笑:“急什么?纯洁的队伍才是最大的优势。”
惩治敌特——赵瑞龙从未考虑过轻饶那些作恶者,既然敢来犯事,还妄想全身而退?真当国安部门是摆设不成?赵公子向来信奉连坐法则,要动手就得斩草除根。
要恨就该恨冈本那群畜生!这不是天经地义?哪个东大人提起冈本不咬牙切齿?
“伟哥,这事怎么弄?”赵瑞龙摩挲着下巴问道。
祁同伟气定神闲地掸了掸烟灰:“急什么,小事一桩。”
“您倒是沉得住气。”赵瑞龙撇了撇嘴。
祁同伟忽然笑出声:“龙哥,你糊涂了?别忘了在汉东地界上,冈本安插的暗桩多如牛毛,收拾他们的机会还少么?”
赵瑞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也只能这样了。”他猛吸一口雪茄叹道:“说来也怪,如今咱们身价翻了十倍,反而不如当年快意恩仇了。”
“早些年对付的都是些小虾米。”祁同伟转动着茶杯,”现在要周旋的可是整个国家,能一样么?”
赵瑞龙眼睛突然亮起来:“听这意思,伟哥有妙计?”
祁同伟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对付冈本嘛,我这儿永远备着方案。
龙哥稍安勿躁,古人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咱们就盯着冈本慢慢玩,时机成熟带你干票轰动全球的。”
“有多大动静?”赵瑞龙顿时来了精神。
“比去年港岛那场金融战如何?”
“此话当真?”
“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赵瑞龙拍案大笑:“我这就去置办个烫金笔记本,把您今儿这画裱起来!”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祁同伟摇头失笑。
赵公子嬉皮笑脸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啊!”
两人相视而笑间,祁同伟眼底闪过寒芒。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第一桶金就是从冈本身上撕下来的。
只要时机成熟,他定要叫对方倾家荡产。
但冈本终究是当世强国,必须谋定而后动。
他相信迟早能等到那个绝佳时机。
三日后,北联工农业国的阿廖沙带着百万部手机心满意足踏上归途。
虽然还有价值1.5亿的货物未交付,但这毛头小子分得清主次——手机才是他的战利品,其余不过是家族采购的添头。
这天清晨,祁同伟刚送完高家姐妹上学,许正阳便递来卫星电话:“俾斯麦先生的越洋来电。”
“稀客啊,什么风让您这时候来电?”祁同伟望着晨雾未散的校园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亲爱的祁,听说米高扬家的小子从贵公司订了百万部新款手机?”
祁同伟挑眉:“你们情报网倒是灵通。”
“哪需要我们刻意打听?”俾斯麦苦笑,”那小子回到莫慈格就四处炫耀,说从您这儿搞到了划时代的通讯设备。
现在整个北联商圈都在打听您的消息,不知今日能否有幸拜访?”
祁同伟望着天际初升的朝阳朗声笑道:“恭候大驾。”
“不过,您要是想提货,得备好现款,还得等上七天。”
“眼下产能吃紧,通讯公司那边刚签了两千万台的订单。”
“这差不多是咱们半年的产量了。”
“想插队就得现金交易,否则我也没法破例。”
俾斯麦叹了口气:“亲爱的祁,您这话可真让人心寒。”
祁同伟摊开手:“我看您倒挺沉得住气。”
“毕竟你们是外资企业,我们平时合作的都是本土厂商。”
“通讯行业在哪个国家都是命脉。”
“信息化时代缺了这个可不行。”
俾斯麦没再纠缠:“那就先给我们调一百万台吧。”
“正午前我们就能到。”
祁同伟笑着颔首:“恭候大驾。”
挂断电话,祁同伟轻轻揉了揉眉心。
许正阳凑过来:“伟哥,来的是硬茬?”
祁同伟嘴角一扬:“哪儿的话,这可是贵客。”
“我是在琢磨,怎么把这块蛋糕做大?”
“通知老薛,备一百五十万台的货。”
“对,临时加单,原计划的一百万台不够。”
“欧美市场的敲门砖,得砸得漂亮些。”
许正阳打趣道:“老薛怕是要骂街了,两个加急订单,生产线都得重排。”
祁同伟敲着桌面:“给他季度奖金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