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低头望着怀中的少女。
“若我拒绝甚至离开，母亲定会安排联姻，那样只会令我更加抗拒。既然如此，不如选择你。虽然你诸多缺点，但至少...不会令我生厌。”雪之下雪乃轻声细语。
“你和结衣一样，总爱找借口。明明是喜欢我，偏要另寻理由。”苏羽笑意盈盈。
“你说什么？”雪之下雪乃猛然抬头，眼神凌厉。
“没什么，我是说小雪乃真可爱。”苏羽收紧怀抱。
“接纳由比滨同学，已是我最大的让步。”雪之下雪乃直视苏羽。
“这个嘛...未来难料。”苏羽望向窗外。
雪之下雪乃闻言，狠狠踩上他的脚背。
苏羽吃痛松手。
“我去沐浴，晚餐你自己解决。”
雪之下雪乃冷声说完，转身离开厨房。
苏羽望着她的背影，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恼怒。
“结衣房里有睡衣和换洗衣物。”
......
晚餐时分。
苏羽与身着睡衣的雪之下雪乃共进晚餐。
略显宽大的睡衣穿在她身上，苏羽却识趣地没有点破——此刻提及只会火上浇油。
两人在静默中用完晚餐。
雪之下雪乃默默收拾餐具，苏羽也跟随着一同清洗。
待整理完毕，敲门声适时响起。
雪之下雪乃瞥向苏羽。
苏羽会意前去应门。
她则取出泡好的红茶置于茶几，在侧座落座。
门外站着的，正是平冢静。
“请进。”苏羽侧身相迎。
平冢静换上拖鞋，步入客厅。
苏羽紧随其后，在平冢静与雪之下雪乃之间的位置落座，为三人斟好红茶。
雪之下，关于这件事...
静老师，您认为我该主动退出，还是该让由比滨同学离开？雪之下雪乃直接打断了平冢静的发言。
平冢静一时语塞。
来时的路上她确实思考过这个难题，本打算将问题抛给雪之下雪乃，却未料到...
她若有所思地望向正在品茶的苏羽。
静老师，请用茶。苏羽表现得若无其事。
苏羽君，你真是机灵。平冢静语气冷淡。
承蒙夸奖。苏羽回以微笑。
那么告诉我，你更在意雪之下，还是由比滨结衣？平冢静直视着他。
静老师，她们在我心中同等重要，没有偏爱之分。苏羽坦然作答。
当着我和雪之下的面给出这种答案，你觉得我们会怎么看待你？平冢静平静地反问。
苏羽短暂沉默后，转向雪之下雪乃伸出手。
雪之下雪乃握住他的手，直面平冢静。
这就是我们的答案。
平冢静微微一怔，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雪之下，我以为你会更加理性。
静老师，我很清醒。我明白您是位尽责的老师，正是出于对我们的关心才会前来劝导。
那你为何...
静老师，我的处境与您相似。
你是说...
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只有跟随苏羽君，或是接受雪之下家安排的婚姻。
平冢静闻言陷入沉默。
她终于理解了雪之下雪乃的抉择。
虽然这个人缺点很多，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绝不后悔。
静老师，若您也曾真心喜欢过谁，应该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没有静老师那样的勇气，是苏羽君帮助我迈出了第一步。
雪之下雪乃毫无保留地倾诉着。
在平冢静面前，她始终保持着完全的信任——过去如此，现在亦然，将来也不会改变。
苏羽凝视着她的侧脸，没有打断这番告白。
平冢静深深注视着雪之下雪乃。
良久。
她轻叹一声。
雪之下，我理解你的心意了。
随后转向苏羽。
苏羽君，若你敢伤害雪之下或由比滨，我绝不会轻饶，特别是你这张脸。
静老师离开了。
茶几上的红茶仍有余温。
苏羽望向身旁的雪之下雪乃。
方才那番话语近乎告白，而苏羽深知，面对平冢静的雪之下雪乃绝不会说谎。
或许是感受到视线，听到关门声后雪之下雪乃立即松开他的手，重新恢复生气的模样。
苏羽含笑坐近，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别碰我，差劲。雪之下雪乃双颊微红，嗔怒地瞪着苏羽。
小雪乃，知道什么叫傲娇吗？苏羽在她耳边低语。
我才不是！雪之下雪乃羞恼地攥紧拳头——从宫澄诗那里，她已经了解了不少御宅族术语。
“好好好，你不傲娇。”苏羽漫不经心地点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敷衍。
“我再问一次，未来是无法预知的，还是你能掌控的？”雪之下雪乃直视着苏羽，目光坚定。
“这个嘛……取决于你和结衣。”苏羽眨了眨眼，给出了一个不同的回答。
雪之下雪乃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立刻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心跳不由加快。
她下意识想要起身离开，却被苏羽一把搂住，牢牢禁锢在怀里。
“你……再不松手，我真的要生气了。”
“结衣在这儿住了几晚，我教了她不少东西，让我们的关系从简单变得复杂，或者说……更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