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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老楼夜啼声与猫婆婆的绣花针(2 / 2)

刘奶奶脸上掠过一丝犹豫,但看着床上受苦的曾孙女,还是点了点头。她搬来一个小凳子,踮起脚,小心翼翼、近乎虔诚地将那暗红色绒布揭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绒布,木质暗沉泛着幽光,确实能看出是好料子,边角都被摩挲得十分圆润,显然历经岁月。绣绷上还紧绷着一块已经明显泛黄但质地依旧能看出不错的白色软缎,缎子上,用极其繁复精美的彩色丝线绣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图案——一只活泼灵动的、正试图扑捉一只翻飞蝴蝶的黑白色奶牛猫。绣工堪称绝妙,小猫的神态、肌肉的线条、甚至毛发的质感都表现得淋漓尽致,仿佛下一秒就要带着那匹缎子从绣绷上跳下来。

然而,在这幅生机勃勃的绣品左下角,却有一小块突兀的、指甲盖大小的、已经变成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多年前溅上去的什么液体,深深地沁入了缎子的纤维里,与周围精美的刺绣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就在红布揭开的瞬间!

房间里那股若有若无的猫骚味和草药味骤然变浓了!仿佛打开了一个陈年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盒子!床上睡着的囡囡猛地惊醒,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刺到,再次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小手指着那个刚刚暴露出来的绣绷,哭喊得声音都变了调:“猫猫!坏猫猫!咬囡囡!疼!针针!扎!”

猫灵瞬间显形,柔和的金光骤然变得凝聚而明亮,如同一个光罩般笼罩住那个老绣绷:“喵!就是它!这绣绷里附着了东西!不是完整的猫灵,是一缕被束缚了几十年的、极其执拗痛苦的残念!混合了…某种烈性药物的毒性气息!”

蓝梦立刻集中精神,开启通灵视野看向那绣绷。只见那绣品上原本可爱的小猫,眼睛部位竟然闪烁着极其微弱的、怨毒冰冷的红光!而那一小块暗褐色污渍上,则缠绕着无数比发丝还细的、带着浓重药味的黑色能量丝线,这些丝线正如同有生命的触须般,丝丝缕缕地试图穿透猫灵的金光屏障,伸向床上那毫无防备、生命力鲜活的小女孩!

“刘奶奶!这绣绷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块污渍到底是什么?您必须说实话!”蓝梦急声问道,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刘奶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发光的猫灵和囡囡凄厉的哭喊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晃了一下,扶住了五斗柜才站稳。她看着那似乎活过来的绣绷,又看看痛苦不堪的曾孙女,fally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眼泪涌了出来,颤声道:“这…这绣绷…是我婆婆的命根子…她绣工好,也特别喜欢猫…厂里那时候老鼠多,怕咬坏布料,就发了耗子药…婆婆她…她那天大概是忙晕了头,不小心把拌了药打算放在墙角毒老鼠的一点肉末,当成喂猫的食物,给了那时候总跑来她家窗台蹭饭的一只怀了崽的流浪奶牛猫…”

“那猫…那猫吃完没多久,就…就不对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痛苦得满地打滚…最后…最后死之前,猛地一爪子抓破了婆婆刚好绣完、还没来得及拆下来的这个绷子…它的血,还有…还有那些呕出来的脏东西…就…就溅在了上面,正好是那个位置…”

“婆婆后来一直很内疚,说是她糊涂,害了一尸几命…这绣绷她后来就一直收着,没再碰过,但也舍不得扔…说是有个念想,提醒自己造过的孽…每年她忌日,我还会拿出来擦一擦…难道…难道是那只猫…”

“不是那只猫完整的魂魄。”猫灵的金光稳稳地压制着绣绷上那缕疯狂扭动的残念,声音里带着一种看透本质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是那只猫临死前极致的痛苦、恐惧、不甘和对那药物的憎恨,混合了您婆婆后来几十年间无尽的愧疚、悲伤和自我谴责的意念,共同在这充满灵性的绣品上,孕育出了一缕畸形的、带着剧毒能量的残念!它没有完整的意识和智慧,只会本能地、不断地重复体验‘被毒杀’的痛苦过程,并且将这种痛苦和怨恨,施加给靠近它的、生命力纯净脆弱的幼童!您曾孙女就是被它当成了新的‘痛苦载体’!”

真相竟然如此令人唏嘘且毛骨悚然。一场无心的过失,一份长达几十年的、沉甸甸的愧疚,最终没有随时间风化,反而在这特殊的载体上发酵,孕育出了这样一缕伤害至亲后代的、扭曲的存在。

“那…那怎么办?”刘奶奶慌了神,手足无措,“我…我这就把它扔了!扔得远远的!”说着就要去拿那绣绷。

“别动!”蓝梦和猫灵同时阻止。

“不行!”蓝梦语气急促,“这缕残念已经和绣绷deeplyboundtogether了!强行毁掉或者丢弃,只会让它失去束缚,那里面蕴含的带着毒性的怨念可能会瞬间爆发,反而更容易伤到孩子甚至扩散开来!必须在这里化解它!”

猫灵周身金光更盛,如同一个小太阳般笼罩着绣绷,那缕黑色的残念在金光中左冲右突,发出无声的尖啸:“喵…需要至亲之人的真心忏悔和安抚,化解其中的执念,再加上本王的净化之力驱散毒性…试试吧!老太太,对着它,说出您和您婆婆真正的心里话!”

它示意刘奶奶上前。刘奶奶颤抖着双手,像是捧着烫手的山芋,又像是捧着婆婆沉重的过往,她老泪纵横,对着那不断试图挣扎的绣绷,哽咽着,用最朴实的话倾诉道:“猫猫啊…对不住啊…真的对不住…我婆婆她…她不是存心的啊…她后悔了一辈子,到死都没原谅自己…她心里苦啊…她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安息吧…别再恨了…也别再吓唬孩子了…孩子是无辜的啊…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念往生咒,我给你烧很多很多纸钱,超度你和你那没出世的崽崽…”

随着老人真诚的、充满了愧疚、悲伤和祈求的话语,那绣绷上闪烁的怨毒红光似乎减弱了一些,那挣扎的幅度也变小了些许,仿佛那缕残念也在聆听这迟来了几十年的道歉。

猫灵见状,抓住时机,周身金光如同最纯净温暖的潮水,不再仅仅是压制,而是缓缓地、温柔地注入那绣绷之中,渗透进每一根丝线,包裹住那一缕扭曲痛苦的残念,耐心地、一丝丝地净化着其中沉淀了几十年的痛苦、怨恨和药物带来的毒性。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猫灵身上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黯淡下去,显然消耗不小。蓝梦紧张地看着,手心捏了一把汗。

渐渐地,绣绷上那小块暗褐色的污渍,颜色似乎真的变淡了些许。那幅精美刺绣上小猫的眼神,在那温暖金光的浸润下,也仿佛变得柔和了起来,不再闪烁着怨毒的红光,恢复了些许绣品原本的灵动可爱。

床上的囡囡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眨巴着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发光的猫灵和泪流满面的太奶奶,甚至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似乎想摸摸那温暖的光。

猫灵缓缓收回金光,身体似乎都缩小了一圈,光芒也变得有些疲惫:“喵…好了。残念里最害人的毒性已经被本王化去了,剩下的只是一点执念的影子,很快就会自然消散了。把这绣绷用新的红布包好,放在正午的阳光下晒足三天,吸收阳气,然后找个有土有草的地方,深深地埋了吧。让它入土为安,这段恩怨,就算了了。”

刘奶奶千恩万谢,几乎要跪下来,被蓝梦赶紧扶住。她小心翼翼、如释重负地将那不再散发阴冷气息的绣绷,用一块干净的新红布仔细包好。

回去的路上,夜色已深。蓝梦抱着明显电量不足、光芒都微弱了的猫灵,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的调味罐:“所以,有时候,最深的伤害和最持久的诅咒,可能恰恰源于爱、愧疚和无法放下的执念?”

猫灵在她怀里蹭了蹭,发出微弱但平稳的呼噜声,光芒微弱地闪烁着:“喵…执念这种东西,无论是爱是恨,放久了,都会发酵变质的。好的变成牵绊,坏的变成毒药。所以本王才急着要转世做人啊,就是怕在阴阳交界处待久了,吸收太多这种乱七八糟的执念,自己也变得奇奇怪怪的…”

眼看快要到“灵梦居”那条僻静的小街,一阵夜风吹来,蓝梦忽然抽了抽鼻子:“嗯?什么味道?好像有点香?像是…油炸小黄鱼?”

只见占卜店门口冰冷的石阶上,竟然整整齐齐、堪称仪式感十足地摆着几条炸得金黄酥脆、香气扑鼻的小鱼干。旁边还放着一个干干净净的、拇指大小的迷你白瓷酒杯,里面是清澈见底、散发着淡淡醇香的液体,一看就是好酒。

猫灵:“???”(光芒因疑惑而波动了一下)蓝梦:“……这又是什么路数?新型贡品?还是说那只被超度的猫婆婆其实是个隐藏的吃货酒鬼?”

猫灵从蓝梦怀里飘起来,凑近那小鱼干和酒杯,柔和的金光仔细扫过,语气更加困惑了:“喵…没有阴气,没有怨念,没有法术痕迹…就是普普通通、炸得火候恰到好处的鲜美小鱼干,和一瓶盖…呃,一杯盖的上好高粱酒…谁放的?给谁的?几个意思?”

就在这时,旁边小巷子深沉的阴影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带着点试探、讨好和怯生生的——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