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粗布短打,束发草绳垂在肩头。脸上没有表情,气息低得像井水,一点波澜都没有。可当他踏出一步,所有人感觉脚下的地面沉了一寸。
一名弟子下意识后退半步。
陈墨扫了一眼众人,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广场。
他们跟上去。
走到一半,陈墨忽然停下。他右手抬起,法相虚影一闪而过。下一秒,石壁上多了一道三尺长的裂痕,边缘整齐,像是被刀切开。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这是……法相实体化?”有人低声问。
“不只是实体化。刚才那一击,带着土系法则的压迫感。”另一人声音发颤,“我连抬手都难。”
陈墨继续往前走。阳光照在他身上,影子拉得很长。飞舟残骸停在停靠区,零件散落一地,队伍正在抢修。看到他出现,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他走到中央广场,抬头看向北方。
胎记又跳了一下。
玉佩贴在胸口,纹路指向同一个方向。
他知道该出发了。
他伸手摸向腰间刀柄。刀还在,刀鞘有些磨损,是他从村里带出来的那把。
他拔出一点,刀锋露出半寸。
阳光落在上面,反射出一道亮线。
他收回刀。
转身面向队伍。
“准备启程。”他说。
一名弟子跑过来,手里拿着新配发的地图玉简。
“路线已经标好,补给也清点完毕。慕容雪送来的驱毒粉分装好了,各队都领了应急药剂。”
陈墨点头。
另一人递上通行符文。
“地煞门主留下的印记还能用三次,足够通过外围禁制。”
陈墨接过,放进储物袋。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风灵羽、土灵珠、玉佩都在。胎记的感应稳定,没有异常波动。
他走向飞舟。
船体修复了七成,灵核重新充能,导航阵列换了备用模块。虽然不如原来顺手,但够用。
他踏上登船梯。
脚步刚落,右手法相突然一震。
他停住。
低头看手。
掌心浮现出一道土黄色纹路,形状像山岳叠起。那是法相与土灵珠完全融合后的标志。
他握紧拳头,纹路消失。
再抬头时,目光已越过沙海,落在远方地平线上。
飞舟引擎启动,发出低沉嗡鸣。
他站在舱门前,没有回头。
阳光照在刀柄上,金属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