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调息，将每一丝溢出的灵力都重新纳入轨道。境界的稳固不是一蹴而就，哪怕只差一丝，都可能在关键时刻崩塌。他不能冒这个险。
北漠之行不会轻松，他知道。那里有第六件秘宝，也有未知的敌人。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速度，而是绝对的实力保障。只有真正掌控了这股力量，才能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胎记的金纹越来越亮，每一次呼吸，都在强化与本源之心的联系。他虽不知那是什么，但能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接近某个关键节点。
飞舟依旧停在百丈外，甲板上的弟子换了值守。新的一批人悄无声息地接替岗位，谁都不敢大声说话。他们看着阵台方向，只见那人影静坐不动，唯有周身灵光缓缓流转，与地下隐隐呼应。
陈墨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
体内的灵力突然出现一丝紊乱。土灵珠的力量在气海深处轻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没有睁眼，而是立刻收紧心神，引导灵力回防核心经络。
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掠过阵台边缘。很淡，转瞬即逝，像是刻意隐藏。但他能确定，有人来过。
他不动声色，继续闭目调息，实际上已将感知延伸至四周三十丈范围。脚步声？没有。气息残留？有一点，来自西北角，带着淡淡的腥味，像是长期接触毒物的人留下的。
他记住了这个味道。
然后继续沉入修炼状态。外敌如何，等他睁开眼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最后的融合。
第八次吐纳，他主动释放一丝土灵之力，探入识海最深处。那里有一道裂缝，是之前强行突破神台中期时留下的隐患。如今，厚重的土系灵气缓缓填补进去，像水泥封住裂口，一点一点加固。
第九次吐纳，他将法相彻底展开，覆盖全身。灵力外放三尺，形成稳定的护罩。护罩表面泛着土黄与雷光交织的纹路，坚不可摧。
第十次吐纳，他终于感受到洞虚境的真正稳固。不再是勉强维持，而是自然流转，无需刻意控制也能保持平衡。他的灵力总量提升了近四成，质量更是大幅提升。
胎记的金纹停止流转，静静沉淀在皮肤下。玉佩贴在心口，温热如初。
他仍闭着眼，坐在原地，呼吸平稳如大地脉搏。
远处沙丘上，一道黑影悄然退去，踩碎了一块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