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在胸口震动,频率越来越快。陈墨站在平台中央,膝盖还在发软,但没有倒下。他右手握着风灵羽,那片银白羽毛只剩一丝微光漂浮在掌心,像是随时会熄灭。
飞羽门长老走到他面前,伸手将风灵羽轻轻推回他手中。
“它认你为主。”长老说,“从今往后,不再属于飞羽门。”
陈墨低头看着手中的羽毛,指尖触到那一缕残存的温热。他没说话,只是用力合拢手掌,把风灵羽收进储物袋。动作很慢,因为手臂上的胎记还在发烫,像有火线顺着经脉往上爬。
长老转身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封皮是灰白色,上面写着三个字:《风行术》。
“此术传了八百年,只有三人练成。”长老把秘籍递过来,“你是第四个可能。”
陈墨用左手接过。刚碰到书皮,胎记猛地一跳,连带胸口的玉佩也震了一下。他手指一紧,差点把书捏皱。
“你能破阵,不是靠蛮力。”长老看着他,“你懂风的节奏。这比天赋重要。”
陈墨点头。他想说谢谢,可喉咙干得发不出声。刚才那一战耗尽了力气,现在每呼吸一次,肋骨都像被铁钳夹住。但他站着没动,也没有扶墙。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倒。
长老伸手扶住他的肩膀。那只手很稳,带着一股温和的力量,帮他撑住身体。陈墨借力站直,右脚往前半步,双膝没有弯曲,依旧挺立。
这是边陲村子里教他的规矩——再疼也不能跪第二次。
“你可以走了。”长老说,“休息几天再来取正式凭证。现在,先回去。”
陈墨摇头。“我想看看那个符文。”
他指向地面角落。破裂的阵核旁,蓝光还在闪,一下,又一下,像是心跳。
长老皱眉。“已经毁了,不可能重启。”
“但它在回应。”陈墨说,“不是阵法自己动,是……有人在拉它。”
他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在山里听见雷声前,空气会突然变沉。现在玉佩贴着皮肤震动,不是警告,也不是恐惧,更像是一种牵引。
长老蹲下身,手指划过地面残纹。蓝光碰到他指尖,立刻暗了一瞬,接着又亮起来。
“奇怪。”长老低声说,“这纹路本该死绝。”
陈墨走过去,单膝跪地。这一次不是因为支撑不住,而是为了靠近。他把左手按在地上,胎记直接接触符文边缘。
一瞬间,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不是语言,也不是念头。
是一段旋律。极短,只有一个音节,却让他浑身一震。
他猛地缩手。
“你听到了?”长老抬头看他。
陈墨没回答。他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留下了一道淡蓝色的印子,正慢慢消失。
“二十年前,我也试过这样碰残阵。”长老站起来,“什么都没发生。你不一样。”
陈墨深吸一口气,把秘籍塞进怀里。衣服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冰凉。他不想在这里久留,但也不能就这么离开。
“这阵是谁布的?”他问。
“祖师。”长老说,“三百年前建的,用来镇压一处地脉乱流。后来乱流平息,阵就闲置了。我们只当它是试炼场。”
“但它还活着。”陈墨说。
“按理说不会。”长老语气变了,“除非……有人在外面连它。”
话音落下,地面蓝光忽然加快闪烁。两下,三下,节奏变得急促。
陈墨立刻后退一步。他感觉到玉佩在发热,不是轻微震动,而是持续升温,像一块烧红的铁贴在胸口。
长老也察觉不对。他抬起手,准备结印封锁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