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试一次，这次双脚离地后不再急于移动，而是静悬空中，感受周身气流变化。灵力缓缓铺展，如同织网般包裹全身，逐渐适应外界压力。第二次落地时，步伐已趋平稳。
“你能飞多久？”楚璃问。
“一次最多五息。”陈墨估算，“而且不能负重太多。”
“够了。”楚璃抓住他手臂，“断崖宽约十丈，若能在空中滑行一段，再借力跃下，就能避开追兵视线。我们现在就走。”
二人绕过钟乳石群，抵达侧方裂口。缝隙仅容一人通过，内里幽深潮湿，不知通向何处。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光影已在洞口晃动。
陈墨先行钻入，回身伸手将楚璃拉进。两人贴壁前行，脚下碎石滚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行至中途，前方豁然开朗，现出一处悬台，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对面隐约可见官道轮廓。
“就是这里。”楚璃指向峡谷，“跳下去太危险，但若有浮力支撑，或许能滑过去。”
陈墨站在悬台边缘，深吸一口气。他取出《御空术》残卷，快速浏览最后一页意象描述：风如绸，意如梭，引一线真息贯足底。
他闭眼，回忆方才腾空时的感知，将灵力集中于双足。金光自胎记蔓延至脚心，下一瞬，双足泛起微弱浮光。
“准备好了吗？”楚璃抓紧他手腕。
陈墨点头，牵着她踏上悬台最前端。风从谷底吹来，带着刺骨寒意。他能感觉到空气的重量，也能感受到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正在苏醒。
“三息内必须起跳。”楚璃提醒，“否则他们就会发现这条暗道。”
陈墨没有回应，全部心神沉入灵力运转。他知道，这一跃不只是逃命，更是对自身极限的挑战。他不能再依赖心音，不能再等别人指引。这一路，终究要自己走上去。
他猛然发力，双足离地，浮光暴涨，带着楚璃一同腾空而起。二人跃出悬台，身形斜斜滑向峡谷对岸。风在耳边呼啸，脚下深渊吞噬光线，他们的影子短暂掠过岩壁，像两只逆风振翅的鸟。
滑行未满三息，陈墨体内灵力突生滞涩，浮光剧烈闪烁。他的右腿开始下沉，带动整体姿态倾斜。楚璃立刻收紧手臂，将重心前移，同时抽出九节铜鞭甩向崖壁，试图勾住凸石借力。
鞭梢擦过岩石，未能固定。二人下坠速度加快。
陈墨咬牙催动最后一丝灵力，强行稳住左足浮光，将剩余力量全数注入右腿。就在即将坠入深渊之际，他的指尖终于触到了对岸一块突出的岩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