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惊人的变化发生在哈德逊河。
原本浑浊的河水突然变得完全透明，河底的泥沙、石子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游过的小鱼。
但更令人震惊的是，河床上生长着一片巨大的水晶森林。
每棵水晶树的树干里都封存着一个历史瞬间，像是琥珀里的昆虫，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第一棵水晶树里封存的是1929年的场景：
股市崩盘当天，华尔街的银行家穿着笔挺的西装，从摩天大楼的窗口跳下，身体在半空中凝固，脸上还带着绝望的表情。
第二棵树里是2008年金融危机的画面：
会议室里，西装革履的金融高管们围坐在桌前，有人愤怒地拍着桌子，有人低头沉默，有人拿着文件大喊。
桌上的咖啡杯还在冒着热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
第三棵树里是2020年疫情时的交易大厅：
原本热闹的大厅空无一人，电脑屏幕闪烁着红色的错误代码，椅子随意摆放。
地上还散落着口罩和文件，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
维克多的λ芯片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装甲表面的青铜波纹变得急促起来。
“检测到时间褶皱，能量波动与水晶树完全同步。”
丹尼尔低头看向怀表，秒针划过“真正的时间，现在开始”时，激起的涟漪比之前更大了，甚至带动了分针微微跳动。
他突然意识到，这句话或许不是开始，而是提醒——提醒他们，真正的时间，早已在某个瞬间偏离了轨道。
凌晨三点十五分，自由女神像的基座缓缓打开，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像是沉睡了百年的机械被重新唤醒。
基座内部的青铜机械结构暴露在外，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铜绿，却丝毫不影响其运转。
七道金色的光束从机械结构的核心射出，投射在哈德逊河的水面上，组成一个不断闪烁的方程：
“?=?”。
“这是终极问题，所有文明都在寻找答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澈。
丹尼尔猛地转身，看见少年版的自己坐在观景台的栏杆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蓝色t恤。
赤脚上沾着哈德逊河的泥沙，脚趾间还夹着一颗小小的水晶碎片。正是河床上水晶树的碎片。
少年跳下来，脚步轻盈得像是没有重量，他走到丹尼尔面前，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
随着他的动作，河面上的方程开始填充，金色的字符在空中凝聚，清晰可见：
黄金=权力
权力=时间
时间=生命
生命=?
每一个等号出现时，空气中都会浮现出对应的场景：
黄金变成权力的场景里，古埃及法老手持黄金权杖，臣民们跪拜在地；
权力变成时间的画面中，中国古代的皇帝对着炼丹炉祈祷，希望获得长生；
时间变成生命的片段里，医院的IcU病房中，心电监护仪的曲线随着时间的流逝起伏。
最后一个问号突然实体化，从光束中脱离，变成一枚悬浮在半空中的蓝茧。
茧壳是透明的，能清晰地看到里面蜷缩着所有故事的主角：
黑人军医杰克穿着白大褂，手中拿着针线，正在给一道无形的伤口缝合，缝线上还带着淡淡的金光；
武士莉娅穿着黑色的战甲，腰间的刀插在自己的胸口，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却没有落在地上，反而在空中凝结成红色的冰晶；
俄罗斯寡头穿着昂贵的西装，皮肤下的骨架正在变成金色，却不断融化，金色的液体从他的指尖滴落，落在地上变成细小的黄金颗粒；
德国考古学家戴着眼镜，眼睛正在逐渐变成泥板的模样，瞳孔里映出楔形文字，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所有文字刻进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