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和秦真,以及带着死婴进来的产婆,同样被关在下人房,由丁允鹤亲自审问。
崔昀野面色冷沉地去到书房坐下。
风荷心头一紧,捏了捏衣角,就如慷慨就义一般,垂首行至大爷跟前跪下。
今日产婆没有时刻待命,是她看管不力。
而那死婴被产婆带进屋,也是她粗心大意。差点伤到夫人,换掉小少爷,这是何等的过错?
“启禀大爷,丁管事派人传话说,那妇人是秦真和刘月安排好进来的。”
“今日夫人提前发作,也是因着早上这两人来到夫人屋里,身上的香料有催产的功效,才至夫人今日便发动。”
“这两人说她们是受宁国公指使,想把大爷的孩子换掉,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拿来当筹码。”
这番说辞,崔昀野冷笑。
风荷马上又道:“丁管事说这两人身份有猫腻,他还需再加刑审问。”
“另外,丁管事说,他审出了些蛛丝马迹,已经派人去了督府,将今天到的那些使臣全部都捉拿下狱了。”
崔昀野闭眸几瞬,再睁眼后,凌厉的凶光已经散去。
事情真相不难推出,在他想要除掉曹昂的时候,曹昂也在想办法对付他了。
知道他现在急需儿子,便想拿他儿子做文章。
那两个人估计也不是宁国公派来的,却有宁国公的信件和口风意向。
估计是曹昂的人,与宁国公派来的人碰过头,又逐渐取得信任,而后杀人夺物,取而代之。
在崔家蛰伏了这么久,若非他今日回来的及时,还真让他一击必中了。
曹昂这般用心,手都伸到他后院来了,这般手段通天,他怎能不回敬一二?
他唇角勾起冷刻的笑,提笔写下书信给去督府,让崔昀霆安排使者进京。
既有这般雄才伟略,还何必久居于小皇帝之下?
他不若推曹昂一把,让他去坐那巅峰龙椅。
婴儿啼哭声总是没多久就被哄住。
沈瑜睡得不甚安稳,虽然孩子都是奶娘和丫鬟在照顾。
可毕竟是她自己的孩子,昀哥哥不在,都要靠她留心自己的孩子。
所以孩子哭了没一会儿,她就醒了。
此时已将近午夜,她醒后脱口而出的傲天,被小丫鬟听到,唤着奶娘走到床前。
见傲天正在吃奶,沈瑜又松懈下来,懒懒的望着帐顶。
崔昀野沐浴后,只穿着白色里衣就走进榻间。
见屋里还有这么多人,瞬间觉得自己不该歇在这里了。
趁沈瑜没看过来,他脚步一转就准备离开这里。
若换了寻常大户人家,莫说女人坐月子,便是得知怀孕时起,妻子就该准备丫鬟和妾室伺候主君了。
哪像他这般,从得知这人怀孕起,就如伺候祖宗一般,每天照看着。
生产时还要拉着他一个大男人在产房。
不能细究,真是越细究越气闷。
沈瑜别的时候都是迷糊不在意的,可莫名就是对昀哥哥的靠近十分敏感。
所以当昀哥哥高大的身影走进榻间时,她的余光瞬间就捕捉到了,立马转过头去看。
结果见昀哥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又要走,急得立马大声道:“昀哥哥要去哪儿?昀哥哥!!”
听到这声音,崔昀野闭眼蹙眉,知道这人又要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