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醉酒的产婆手脚拘束的站在床尾,暗自庆幸自己先一步来到这里,安了总督大人和夫人的心。
否则这么大的功劳,跟她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本来最近一个月,她就已经熟知了夫人的身体状况。
锦衣玉食养着的贵人,肚子又小,不可能有什么难产意外的。
若不是今天鬼使神差的和那婆子吃了顿酒,今天过后,她怕不是要发达了。
可现在她也不求有功了,但求无过罢。
产婆们瞧着总督大人在这儿,都面面相觑的细声说着什么,好一会儿,一个年长些的出头,上前说道:“总督大人,产房血腥污秽,男子不可待在产房的!”
“还请您快些出去,这里一切有我们呢!”
崔昀野沉默。
他当然知道男人不能进产房,也一直想找机会出去。
然沈瑜听着这话,委屈的不得了。
她攥着崔昀野的手哭道:“我疼得快要死了,我要昀哥哥,我好委屈的!”
崔昀野还是沉默,但也没抽回自己的手。
得知这里的消息,崔心兰没有第一时间赶来,而是通知了府里的几位太太。
不是她不关心大嫂生产,而是未出嫁的女孩子不能见生产的情况。
她和几个姐妹聚在一屋,等着檀皎院传来好消息。
而几位太太也马上整理了一番,往檀皎院赶来。
连之前一直,避院寡居的大太太,也拾掇了一番,往这儿走来。
几位太太在堂屋落座,听着里面的动静,竟然颇为吵闹,反而产妇的喊叫声倒是少了。
问道主屋伺候的丫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顿时又提起心来,觉着发生这些事情不吉利。
崔昀野在床边坐的笔直,虽一直让沈瑜握着手,给予安慰,但脸色实在不算好。
毕竟以他从小的认知和教养,男人真的不该待在产房里。
沈瑜一直疼着,产婆们来来回回就是说那几句安抚的话。
她不爱听,捏了捏昀哥哥的手,示意他看过来。
“怎的了?”
崔昀野侧头看她。
沈瑜泪眼汪汪的说:“我好痛,她们好吵!”
崔昀野浅叹一声,朝屋里说道:“都安静些。”
屋里霎时安静下来,连把冷掉的水盘端出去的丫鬟都踮着脚走路。
沈瑜疼的吸气,弱声说道:“昀哥哥陪我一起躺着吧,抱着我哄一下…”
崔昀野蹙着眉心,不去看她:“阿奴不可,爷再陪你一会儿。”
沈瑜:“什么?昀哥哥要走吗?”
崔昀野垂眸:“等会儿真的要生的时候,爷会出去外面等你。不用怕,这里面的人都会好好给你接生。”
沈瑜瞬间咧嘴哭了起来:“不要!我要昀哥哥陪我,我痛的都快死掉了…”
崔昀野啧了声,眉眼紧蹙着:“阿奴休要胡说八道,今日便是大喜的日子!”
沈瑜吸着气:“昀哥哥为什么不陪着我?我都那么痛苦了!”
崔昀野闷了会儿说道:“男人不能进产房,爷再陪你一会儿,真的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