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大宫女脸上阴晴不定,沉着语气念完懿旨。
懿旨夸奖了崔家大太太,和总督夫妇,还赏了些御赐之物。
不过要等的人没等到,大宫女也不想在门口摆架子。
她走到大太太身边,让其他人散去。
大太太眼神忐忑又急切。
大宫女松缓了严肃的面容,变得有些难过,低声道:“还请夫人进屋细说。”
大太太瞧她这脸色,就知道南嘉肯定是有哪儿不好。
不然她怀着皇子,又即将临盆,大宫女该是喜气洋洋才是。
心慌之下,她左右张望,才认得自己院子的路:“快去快去!”
回了东府主院,大太太安排仪仗中的宫女,就在后罩房歇息,又安排太监住在东府街边对面的宅院里。
大宫女和贴身丫鬟被她领去自己堂屋,屏退众人。
她焦急的问道:“怎么说?娘娘可是有什么难事儿?可是她怀着皇子,被皇后为难了?”
大宫女低头不言,探手向自己的两层衣物中取出娘娘的那封信。
大太太愣愣的看着,直到接过后打开,仔细看着信上的每一个字。
崔南嘉以往的字迹娟秀工整,卷面整洁。
可这封信,笔迹明显轻浮,纸张是被泪水浸湿后的点点凹痕。
大宫女声音沉缓的说道:“您是咱们娘娘的母亲,娘娘有什么担惊受怕的,也只能跟自己母亲说。”
“还望夫人见信后,莫要怪罪咱们娘娘不懂事。”
大太太未回答,只认真地看着这封信。
“南嘉已经孕晚期了,为何还会食不下咽?”
“什么叫看到了业障,黑白小鬼?”
大宫女红了眼眶:“咱们娘娘在宫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好好守着自个儿的肚子。”
“可因着年纪小,又是第一次怀孕,她听着宫人闲聊时说,宫外哪家的媳妇难产死了。”
“又想着自己也即将临盆到底,心里便害怕起来。”
“虽说女子生孩子是走一遭鬼门关,每个女人都要生。可咱们娘娘之前在您身边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如今离了您才一年,就要闯这鬼门关…”
“娘娘近段时日总说自己火眼低,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应该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大太太含着泪,将信纸捂在胸口,神色有些恍然的说道:“她身处皇宫,有紫气庇护,怎么还会见到黑白无常呢?”
大宫女瞧着她的脸色,声音带着哭腔:“哪有什么黑白无常,娘娘就是害怕而已!”
……………
黄昏渐晚,夜幕降临
沈瑜一脸幽怨的坐在河边的小板凳上,旁边的崔昀野正神情闲适的钓着鱼。
他们快中午出发,在城外的庄子用了一顿野味,便来到这不知名的河边钓鱼。
沈瑜早先不知道昀哥哥说的带她出来玩儿,是这种玩儿。
在昀哥哥坐下安静的钓了小半个时辰后,她才发觉自己被耍了。
然而,昀哥哥强势惯了,最近人也变得阴阳怪气。
她稍微说点不同意见,就会被阴阳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