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觉着将他调出京城,杜绝了把持朝政的可能,便掀不起风浪。
可南征一战后,皇帝又不得不忌惮他,或不臣,或谋反。
如今西北动乱,朝廷的军政中心都被迫放在西征之上,既是穷兵黩武,那多数政令都是为着赋税而定。
陵江两州地处东边,若无年头开始的离国入侵,那也只是一富庶之地。
让他这个总督好好治理便是。
可如今边线动乱,败仗频频传出,皇帝也是后知后觉陵江会成为“内患”,才有了这番动作。
如今朝堂上的官员良莠不齐,多是些庸碌逢迎之辈。
这次下行的官员也多是他们互相举荐,此前未有贤名,应该不难对付。
崔昀野眉峰蹙紧,语气沉肃的说道:“礼部的事情好打发,但户部还需从长计议。”
顿了几瞬,他又道:“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能有利于我。”
崔昀霆:“怎么会有利?他们安排监督收粮,咱们可留不下余粮了!”
崔昀野冷笑:“就是留不下,让他们尽兴的搜刮,看看陵江有多少民脂民膏”
崔昀霆略一思考,好似明白了大哥的想法:“这样百姓定然是不满朝廷的,而大哥民心所向,如果下定决心做什么,那百姓必然拥护!”
“至于督察院,他们能看到的,都是咱们给他看的。”
崔昀野点头,执起茶盏轻抿,复又说道:“陵州军营先建着,等他们走了再募兵”
崔昀霆:“这是自然”
他眼神从大哥抿茶的嘴唇下移,看到脖颈上,尤其是喉结处,那大片的明显红痕。
联想到先前书房窥到的一幕,他不禁开始想象,大哥的娇娘是怎样娇弱的承欢,又是怎样情动的在大哥脖子上,一口一口的吃着。
“昀霆!”
崔昀野抬眸看他,眼神似笑非笑,暗含威压。
崔昀霆呼吸一滞,手眼忙乱的在桌上寻着什么,最后端起茶壶。
“别喝了,出去加紧办事儿。”
闻言,崔昀霆放下茶盏,即使大哥不点破,他也尴尬的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
他放下茶壶,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崔昀野将信封收好,心里还在想着朝中事儿。
也不算朝中事儿,只是后宫与前朝相关联。
皇帝的后宫,自去年王淑妃落胎后,便一直没有人生下皇嗣。
前段时日有位宫妃传出喜脉,可没过几日,就意外小产了。
皇帝登基也有两年,却一直没有子嗣诞生,不免有人暗下议论。
尤其是这种怀上了,却因为各种意外没了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皇嗣意味着国本。
国本未定,一旦皇帝驾崩,那一切都可推倒重来。
这皇帝也是可笑,光顾着前朝揽权,连后宫有人窃位都不知。
或许是知道,只是没办法解决。
他在窗边悠然的自斟自饮,可里屋榻间却传来唤声,娇娇柔柔的,像是一定要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