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小声嘟囔:“我吃饱了,吃不下了!”
崔昀野侧头看向她,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你在为谁给爷使小性子?”
沈瑜一撇嘴,委屈的哼哼唧唧。
她知道这问题看似是在质问她,实则是在警告她。
她拿开面前的饭碗,又拖过那盅参鸡汤,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味道还不错。
如果只是她自己感到委屈,她定要不吃不喝的碍人眼。
可陈羽涅和周苏御还在牢里,还受着重伤,她不能再惹怒崔昀野了。
直到余光看着崔昀野停筷,她才放下勺子。
此时天色也晚了,她净手漱口后,就默默的去到榻间。
躺在大床上,她想着崔昀野肯定是要回侯府的,自己等他走了再睡。
可没多久,崔昀野就抬步来到榻前,微微蹙眉看着睡的四仰八叉的她,轻斥道:“过去些!”
沈瑜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下一刻,她不高兴的哼了声,很快便挪到榻里侧,转身屁股对着他。
身旁人躺下后,舒云进来放下床帐,而后熄了灯火。
帐内归于平静后,身旁的呼吸声也渐渐平稳下来。
还睡不着的沈瑜委屈极了。
今天对她那么凶,还强迫她做那种事,还把她当丫鬟使唤,睡前也不抱着她哄睡。
越想越难过,她慢慢转身去看崔昀野。
见他已经眉目平静的睡着了,俊美的侧脸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坏?
她又转身平躺着,一手去摸她的拨浪鼓。
她不敢发出声音吵醒他,只能用手摸着攥着,默默的委屈。
崔昀野忽然沉声喘了下,不久就睁开眼睛,显然是被她的动静吵醒了。
他侧头去看这不乖顺的人儿,眸中闪着温润的水光。
沉重的叹了口气后,他声音暗哑的道:“为何还不睡?”
按理说这人儿今日承欢那么久,早该倒头就睡才是,怎还有精力生闷气?
沈瑜听在耳朵里,就是他责怪自己的话。
她抽噎一声,嘟囔道:“我睡不着,我好委屈的…”
“是为着谁委屈?”
沈瑜一愣怔,几瞬后,喏喏的说道:“因为昀哥哥今天对我很不好,对我很凶,还…还伤害我的朋友。”
她表情很失落,抓过肚子上的薄被揉捏,又絮絮叨叨的说:“我没有朋友,只有他们两个陪我说话,还给我出主意。”
“昀哥哥只想要孩子,每天把我接去崔府,弄完我就把我送走,因为那个老太婆…”
崔昀野转身看着她,语气柔了几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两个奴隶不配做你的朋友。”
“等祖母的生辰过后,爷就让陵州的各家贵女来督府做客,让她们陪你玩儿”
沈瑜想到了前年和他在连州赈灾的时候,那些连州贵女和她玩儿,都捧着她,她真的很开心。
“可现在我有陈羽涅在,我不想要那些虚假的奉承我的朋友,我要我真正的朋友,我喜欢和陈羽涅玩儿…”
她拉过被子盖住头,委委屈屈的哼唧。
崔昀野轻扯下她的被子,声音困倦道:“等祖母的生辰过后,爷就把那俩人放出来陪你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