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纠缠了这么多年,这么年轻的身子都没开怀过,以后也定是生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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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昀野浑身似冒着冷气,抬步出了东府后,径直往西府檀皎院而去。
一路上步伐沉而快,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是压抑着滔天怒火。
游廊上的奴仆打老远见到大爷,就退到墙边上垂首行礼,直到一阵风刮到脸上,而大爷的衣摆已经扬长而去。
风荷见大爷回来了,忙叫一个小丫鬟把书案周围的窗户都打开,自己则去泡茶。
崔昀野去到案前坐下,满桌的公文看过的没看过的乱成一团。
丁允鹤出去办事儿了,丫鬟也不敢随便动他案上的东西。
是他自己弄乱的。
他拣起最上面的一封公文,是早上还没来得及看的。
朝廷礼部近期给他下达文书,就南下征讨安南的封赏,物和人下月就要到陵州。
皇帝也在试探口风,是否恢复太师名号,回京还朝。
他伸手拿下笔架上的一只青竹笔,指节攥紧,眉宇间浮现一抹凶戾之色。
提笔写下一封公文,又盖上官印后,他扔了笔,往后仰靠着座椅。
回想起督府的那个女人,从三年前给她破身后,鸳鸯帐里同眠了那么多回,为何会一次都没怀过孩子?
那人几次骗他怀了孩子,被拆穿也毫无愧疚之色。
他之所以不计较,是觉着这几年聚少离多,便是没怀上,也是正常的。
可现在,被母亲那般刺耳的说起他们没有孩子,以后的一切都要传给过继的孩子。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即使这份野心得随着时局慢慢清晰。
可他注定不会只是陵江总督。
多少族人承他的庇护富贵荣华,惠及子孙。
结果到他自己这儿,却连个可以受惠的孩子都没有了么?
这么一想,案上的公文愈发看不下去,当即撑着扶手起身。
风荷刚端上茶,就见大爷又往外走,不禁问道:“大爷可要喝杯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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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黄昏的霞光映满天空。
督府三堂院落的厢房里,丫鬟正在摆膳,沈瑜和陈羽涅坐在茶桌边喝茶聊的天昏地暗。
忽见一个丫鬟走到她们面前:“大爷回来了,叫小姐过去”
陈羽涅嗑瓜子的手一顿,放下手时,铁链发出突兀的响声。
沈瑜瞬间惊喜的站起,刚走两步,就回头朝陈羽涅道:“你自己玩吧,吃完饭还可以去外面逛逛。”
陈羽涅无语,在人屋檐下,哪还敢四处冒头?
还好这个院子很大,崔昀野应该是不会往这边来的。
也就她敢那么轻松的面对崔昀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