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未抬眸,她也感觉到崔昀野在眼神不善的凝视自己。
自己的那封信写的煞有其事,他很有可能是冲着那个不存在的孩子,才把她接过来的。
她湿润的眼眸转溜着,好一会儿才声音又委屈又小声的道:“我们的孩子没保住,北疆太冷了,要把我冻坏了!”
她说完,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身子一颤一颤的,让人目光从她盈润的眉眼,往下看向白皙嫩滑的肌肤,最后到她鼓鼓囊囊的肚兜上。
崔昀野挑了下眉,似有些不自在的松开桎梏,语气微沉:“这么没用,还有脸哭?”
这下沈瑜是真的沉默,委屈之下,美眸上抬。崔昀野先前在自己脑海里模糊的五官,再次真实的呈现在眼前。
还是那么俊美非凡,只是好像瘦了好多。
她就这样愣愣的盯着她朝思暮想的脸,直把人盯的不适,负手背过身去。
崔昀野微一侧头,语气严肃道:“你今日才到陵州,念你舟车劳顿,今日作乱之事就不治你的罪了。”
“你记好了,从今往后,你便是姓余,爷府上的侍妾。等会儿让清荷带你下去安置,待到爷明日晚上回来,你再来跟前伺候。”
他说完没多久,沈瑜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崔昀野眉心蹙了蹙,又转身去看她,只是甫一定眼看她,刚准备喝斥,她就上前将自己抱了满怀。
温软的身子轻撞了下,崔昀野一瞬间的心头悸动,身心都有些不稳的后退了一步。
只是她如影随形,还抱的更紧了些。
好一会儿,沈瑜才从他的怀里抬头,看着他道:“你伤好了后,为什么不来找我?”
崔昀野紧盯着她的眉眼,心里和眼里的情绪都很复杂。
她凭什么质问自己?那段无媒苟合,人尽皆知的艳事,她还敢主动提起?
自己为何要去找她?即便和她有过一段,可她的目的是何,总归不可能纯粹。
他又经历了那番波折,不主动迁怒报复,已是大度。
但他不会将这些心里话说出来,这女人明显与失忆前的自己十分亲密,多说多错。
让这人知道自己失忆,岂不是任由她杜撰编造他们的过往?
他抬眼看向门口:“进来!”
时刻候在门外的清荷和紫菱,闻声立马垂首走了进来,待走到大爷跟前后,又扑通一声跪下。
她们以为沈瑜方才就是在跟大爷告状,而此时大爷把她们叫进来,便是要治罪了。
两人战战兢兢,泪水不断砸落黄梨木地板。
崔昀野抬手扣住沈瑜的肩膀,将她与自己分开些。
“带余姑娘下去歇息”
话音落,又说了句:“好生伺候”
清荷紫菱方缓缓抬头,见大爷和那姓余的姑娘如此亲昵,心头愈发恐惧。
可此时大爷还未治罪,还叫她们伺候,她们心里后怕,也还是立马起身,恭敬的请余姑娘跟她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