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帝皱眉瞧着底下那慌张的人,想起是早上去宁远侯府传旨的太监。
这般惊恐慌乱,是为何?
太监伏地又立马直起身,尖声道:“启禀圣上!!奴才今日一早,奉圣上之命,去宁远侯府传圣旨。可侯府迟迟不见人开门,敲了许久的门,才出来一个老奴婢,说是主子外出了!”
高首辅回头看向他:“外出就外出,让他府上人去找啊!”
太监急的额头冒汗:“不…不是啊!”
传旨太监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稳重太监,这般慌乱,着实不多见。
众官员纷纷注视着他,想听他怎么说。
“宁远侯世子,逃出京城了!全府就剩几个身患疾病的老奴看宅子!”
“什么?”
正统帝霍然起身,眼神无比震惊,底下官员更是议论纷纷。
高首辅目光急忙寻向魏翰远,走过去问道:“沈世子举家去哪儿了?”
虽只有一种可能,但他不愿去想这种最坏的可能。
魏翰远面色同样震惊:“不知啊!我怎知沈世子去了哪儿?”
正统帝看向他,语气带着森冷怒意:“你女儿不是跟他走了么?沈曜去哪儿了?”
魏翰远扑通一声跪下,激动道:“圣上为何要质问老臣呐?女子自古出嫁从夫,臣的女儿嫁给沈世子,就不是臣家里的人了,老臣如何知晓沈世子去了哪?”
正统帝看向底下,眼神阴沉可怖,一字一句道:“沈曜叛逃京城,定是去往北疆了,他意为谋反!马上出兵去追,敢抵抗者,杀无赦!”
高首辅看向皇帝,拱手道:“不可!!”
“圣上!”
崔昀野语气不急不徐,声音沉肃道:“沈曜不过是外出罢了,何故给人定个谋反之罪?”
正统帝忍怒道:“太师是什么意思?沈曜身为世子,私自逃离出京,还带着全家,明显就是去北疆和宁远侯合谋,他为何要这么做?他想做什么?他眼里可还有朕?”
崔昀野甩动了下衣袖,正色道:“沈曜是世子,不是质子!他又无官职在身,出去游历山川有何不可?有哪条律例说明,一个闲散世子不能出京的?怎知他不是带家人回临阳老家的?”
大多官员都觉得难以接受,虽无哪条律法规定世子不能离京,可宁远侯在北疆掌了兵权,有个世子在京城,也安心些不是?
且沈曜为何赋闲在家,不就是先前皇帝做事不地道。现在伤还没养好就逃去北疆,不就是带着仇恨走的么?这让人如何放心的下?
正统帝脸色铁青,知道明面上不能给人定罪了。
他捏紧了拳头,尽量稳住声音道:“朕已经下旨,命沈曜任兵部员外郎,一应俸禄赏赐,皆如禁军统领。他并非赋闲,马上派禁军将沈曜找回,不可耽误任职!”
这会儿,崔昀野没说什么,只是他垂着眼眸,没看到正统帝愈发怨毒的目光。
下朝后,正统帝去往凤仪宫,第一件事就是自个除了冠服,去到榻上躺着,凝视赵荆楚。
“他们都是佞臣!胆大包天,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
“不过很快就好了,朕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许是觉着皇后与他同为一体,此时皇后生机凋零的样子,让他心痛的同时,一股恐慌的感觉愈发强烈。
他在乎的人都要离他而去,那下一次失去的,会是什么?
………
崔府主院,沈瑜叫舒云给她搭个秋千,舒云犹豫了许久,在主屋后面的园子搭了一个。
沈瑜开心的荡着,这时来了个小丫鬟,说是苏姨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