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昭自然想到了这一层,面色烦躁的道:“你到底要如何?”
赵祖昂语气不耐:“要如何,也与你无关。”
“所以只与我有关了?”
沈瑜从后面的黑暗中,缓缓走到他们面前。
赵祖昂挑眉,脸色愉悦:“事情办好了么?”
沈瑜表情古怪的笑了下,从袖中拿出一个羊脂白玉手镯。
因着手镯盈润乳白,而显得上面的深褐色干涸血迹,几乎包圆了整个手镯。
“我的事儿可办的十分妥当了,只是你的事儿,今日可得给我办妥当了!”
见赵祖昂眼神震惊,她得意的继续说道:“这手镯的内侧有一道人字形的裂痕,是你母亲常年戴着的那只。”
赵祖昂脸色巨变,几步上前抓住她拿镯子的那只手。那是他母亲的手镯,他一眼便认出来了。
他咬牙切齿道:“我母亲在南陇,你怎么拿到这手镯的?”
沈瑜甩开他的手,尖声道:“忘了吗?我的朋友是你爹的侄女,如今在虎豹骑混的越来越好。凭你也敢威胁我?忘了你是怎么输给我朋友的么?”
赵祖昂眼眶泛红的盯着那只染血的镯子,恶狠狠的道:“她一个外室女,竟敢伤害我母亲,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沈瑜眼里冷意闪过:“你既然知道她是你爹的女儿,那也应该知道你爹的原配是何下场吧?”
“羽涅的娘没有好下场,你娘又凭什么能有好下场?不要小瞧了我朋友,她随时能要了你娘的命!”
“看你爹会不会替你娘出头,怕是来几个青楼姑娘,就把你娘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这镯子是陈羽涅偷拿出来的,只让她暂时恐吓住赵祖昂,若赵祖昂非要为难,那个无辜的女人可就真得遭点罪了。
镯子上的血,只是她昨晚故意抹上的鸡血,内涵效果非常好。
赵祖昂死死的盯着她,眼神愈发凶戾。
沈瑜想着这人为了逼她就范,而故意对她哥哥动用私刑,她的戾气同样外放,她走到门边,举着手镯道:“今日若不放了我哥哥,你娘,犹如此镯!”
她将手镯猛的磕向门框,一声脆响,手镯碎裂掉落在地。
赵祖昂冷冷与她对望,终是极其落寞的走了出去,默认同意了。
严昭眼神颇有深意的盯着沈瑜,一会儿后抬步往外走。他深叹一口气,没成这局面,竟然被她一闺阁女子给破了。
回到侯府,魏莞清对沈瑜几乎是感激涕零,又亲力亲为的照顾沈曜。
沈瑜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
这些时日,崔昀野没有再来找她,她觉得崔昀野已经将她忘了。
毕竟自从他在朝堂设座,几乎是独揽大权,来往官僚门客几乎要踏破门槛。
她坐到窗边,望着林中的湘妃竹,心仿佛空了一块。
之前一直为沈曜着急上火,一个人睡在潇湘馆也没什么。
可现在沈曜回来了,嫂子也隐约不喜她到沈曜面前凑,于是她又不断的想念崔昀野。
只捱过一晚上,沈瑜就去到马房,让小厮套车带她去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