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
赵祖昂一身劲装,一脸怒意的大步走来。
禁军见他来了,皆有主心骨,将方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赵祖昂站到崔昀野面前,直视他道:“太师不是文臣么?难道不懂国法家规?”
“沈曜犯了大罪下狱,自有人审问调查,万没有太师亲自审问的道理。且圣上口谕,任何不得探视,太师是要抗旨么?”
崔昀野声音沉冷:“沈曜此番祸事,真相如何,你们心知肚明。爷劝你们尽早收手,否则,爷就认真跟你们玩玩儿!”
赵祖昂嗤笑,眼神又怒又冷:“老子怕你么?有种就放马过来!”
崔昀野眼神平静,转身准备离去。
赵祖昂却是在这时低声道:“沈瑜在你府上对吧?把她交出来,我就把里面的人放了。”
魏翰远皱眉看着他,复又看向崔昀野。
崔昀野缓缓转身,狭长的眼眸暗含锐利的锋芒,却又像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卑贱蝼蚁:“侯府千金是你有资格肖想的么?”
赵祖昂怔住,咬牙想说什么。
“忘了你爹就是吃软饭起家的,生子如你,尔今也靠着宫里的娘娘,想来高攀侯府么?”
崔昀野扫他一眼,有讥讽之意。转身大红官袍甩的衣袖翻飞,通身的权贵之气令人仰慕。
魏翰远倒是不想得罪这个国舅,毕竟自己女婿还在人手里,于是仪态端方的向他拱手告辞,而后跟上崔昀野的步伐。
赵祖昂指骨捏出响声,死死的盯着崔昀野离去的方向。
若说之前只是有些喜欢沈瑜,想要多亲近,那现在,沈瑜他势在必得。
他转身进了天牢,去招呼那个侯府世子。
看看如今的境地,那世代列侯的贵公子,到底和丧家犬有什么不同。
………
严昭带着北镇抚司的一队锦衣卫,在天刚亮时,就率先去往昨晚请禁军喝酒的老金家。
踹开院门时,老金正坐在院子里擦刀,屋里传出婴儿刺耳的啼哭声,他充耳不闻,只怒瞪着为首的严昭。
“严抚使带人闯进我家,可是有何要紧事儿?”
他拿着刀迎上前,眼神明显不善。
严昭握着绣春刀柄不慌不忙的在院中走动:“看来你是不知道昨晚的事儿啊!”
老金依旧警惕的盯着他。
严昭:“昨日,你给班房的兄弟们喝你带去的酒,沈曜也在其中,事后,他突然发狂,冲撞了圣驾,可有印象?”
老金斥道:“胡说八道!昨日的酒,我和其他几个兄弟都喝了,我们都安安稳稳的回家了,与酒何干?”
严昭冷嗤:“是不是那坛酒,你也得跟我们锦衣卫走一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严昭摆手,身后锦衣卫上前拿人。
屋里的婴儿哭声一直没有停息,他眼眸深沉的看向老金:“听闻你近日弄璋之喜,本想恭贺一声。可今日瞧着,这好不容易求来的儿子,怕是不怎么受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