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放开她,却是立马挥刀砍来。
“等…等”
沈曜眼神狂乱又带着一丝痛意,他很想杀伐果断的结束这一切。可看着她害怕的眼神,他还是无法亲手杀了她。
他为了这个妹妹,不说往日里的爱护,就说先前为了她,拒封忠勇侯,他对这个妹妹可谓仁至义尽。
可真心给错了人,只让自己变成了笑话。
沈瑜捂着脖子,委屈道:“我有话说,你让他们都出去!”
沈曜凝视她片刻,复又侧头看向打的桌椅尽断的四个人:“都出去!!”
陈羽涅见他没有失去理智的伤害沈瑜,便收了力道。
他们四个站在廊外,皆一脸肃杀的盯着门口。
沈瑜看着沈曜,气怒道:“我没有做错什么,真的,你讲点道理,我有对你做什么吗?我惩罚全府的奴婢,不让他们吃好睡好,可我没动你和沈旭,你凭什么怪我?”
沈曜眉头紧皱,厉声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你没错?”
“我就是没错!那帮不像话的奴仆,我先前有对他们做什么吗?我什么都没做,可她们合起伙来看不起我,还要害我,要换在别人家,早把他们打杀发卖了,我只是折磨了他们几天而已。我还把侯府管的很好,没让事情传出去。”
沈曜转了转脖子,又握紧了刀,架在她脖子上:“死不悔改的东西,下辈子投胎做猪去吧!”
沈瑜:“我就是没错!你知道沈瑾被我打断双腿了吧?”
看到他脸色愈发狠厉,沈瑜却是一点不惧,扬声道:“我恨她!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那场谋反里?”
沈曜眼神闪烁,握刀的手渐渐不稳。他当然知道,从尸山里捞出来的血人,呼吸都微不可闻。
沈瑜:“你又知不知道,六年前,你和沈瑾害我进诏狱,我在里面没几天,就被人按在水缸里,反反复复的提起,我那时候就死过一次了,所以我出来的时候才会那么恨你们!”
对于先前害她进诏狱一事,他无法反驳,可他也在尽力弥补她。
沈瑜看出她心中所想,忽然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那次谋反,你就在宫中当值,沈瑾难道就算好了你不会被反贼杀死吗?六年前,沈瑾自己下的毒,就算好了不会毒死自己的母亲吗?
你错的不是纵容娇宠我这个出身卑贱的庶妹,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让沈瑾混过去了。
听说你在祠堂给沈瑾上了家法?所以呢?这就完了吗?我再不好,再无法无天,我可从没伤害过你的性命。沈瑾呢?她倒是温柔娴静,可她也真是不拿你的命当回事儿!”
沈曜放下拿刀的手,面无表情的看向地面。他知道,但沈瑾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他还有母亲,他不能不管母亲。
沈瑜一直紧盯着他的表情,这样的神色还不够,远远不够,她今天非得把遮羞布全扯开了。
“你看看你,你又没搞清楚重点!赵家兄妹早知道谋反,他们不和我们一条心能理解。
可沈瑾她也早就知道昭华公主要谋反,她和我们同样是吃沈家的饭长大的,我们沈家世代列侯,功勋卓着,她沈瑾不是才女吗?难道不懂忠义吗?勇夫识安义,智者知怀仁。她为了一己私欲,知情不报,就等着十大营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