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涅用刀抵住两个虎豹骑正在搬运的一箱金银珠宝,朝白泽的背影说道:“我要这一箱!”
白泽侧身望向她,又看了眼她旁边的沈瑜,哼笑一声,转头继续指挥虎豹骑搬运。
两个虎豹骑将箱子放下。
陈羽涅揽着沈瑜的肩膀:“我先送你回京城,然后再回虎豹营!这一箱财物,给你。”
说着,她红了眼眶:“抱歉!我不能陪你去找你爹爹了!”
沈瑜也被带上了伤感,含泪喏喏道:“没关系的!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这箱财物你自己拿着,你在虎豹骑算初来乍到,得有钱打点关系,我不需要这些。我们…我们以后顶峰相见!”
一滴泪水滑落。
“我给你的,你拿着!”
……
回京城前,陈羽涅和沈瑜准备在安阳城玩几天。
路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时,听到一条巷子口传来怒骂声。
声音有点熟悉。
两人勾肩搭背的来到半掩着的门口,抬头见上方牌匾题字:锦绣织坊。
从门缝窥见里面的场景。
瑶琴夫人衣着朴素,两手拿着几个线团,朝坐在织机前的年轻女子斥骂:“你是织布啊还是编渔网啊?那么大缝隙,卖给谁啊?”
被骂女子怯怯的说:“我还不太熟练,多做几遍就好了…”
“一个个笨的跟猪一样!我像你们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浣花锦都织出来了,你们织个棉布都织不好!”
“起来!”
看着年轻女子不顶事的样子,瑶琴夫人自己坐上织机,手脚麻利的织了起来。
边大声嚷嚷给屋里的其他女孩听:“绷好经线,把线穿到梭子上。开始后,一只脚踏下踏板,另一只脚虚踏着。”
“这样经线每间隔一个,就会被前后拉开。梭子熟练的从中间穿过,抛到另一头。另一手就马上接住了,可以快点!”
“反反复复,这不就织好了么?又不是织什么花样!”
一片喏喏应好声,听起来,竟有许多人!
沈瑜和陈羽涅推门进入,只见里面空间很大,摆满了织机,有单人的,也有双人的。
整个大堂和后院,都坐着织布的女孩。
看到她们进来,瑶琴夫人先是冷眼凝视了片刻,随后翻了个白眼,朝满屋子女孩吼道:“都看什么看,今天还什么都没织出来呢!”
沈瑜和陈羽涅走到她旁边,问道:“瑶琴夫人,你怎么开起纺织厂了?”
瑶琴夫人又白了她一眼,语气非常冲:“不织布,干什么?那么多张嘴,喝西北风去啊?”
沈瑜歪嘴看她,这个瑶琴夫人,先前当老鸨的时候,温柔似水的不行。
当老板后,脾气竟然这么火爆。
手脚麻利的织布,动作熟练的,给人一种命很苦的感觉。
“也是!”
“这些女孩,都是先前妓院的女孩吗?”
瑶琴夫人骤然抬头,怒视着沈瑜:“我叫任素素!”
沈瑜表情一滞,瞬间懂了话里的意思,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不应该把别人的过去挂在嘴边。
这些女孩虽然被消了贱籍,但她们离开那种地方,已经无处可去了。
她们抱团取暖,开始新的生活。
不论以后会不会遭受非议,起码她不应该口无遮拦。
于是,两人默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