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老太爷浑身一僵,动弹不得。
小黄花?
这可是他的乳名,还是太奶亲自给他起的乳名。
当时他高兴坏了,向他爹炫耀了许久,说太奶给他起了个小名,还说谁也不许喊,只给太奶一个人喊……
然而,这事都过去几百年了,善家根本无人知晓,善僖这个在外养了十几年的孙女,更不可能知晓。
“你……你……”老太爷声音颤抖,那瞪大的双眼里写满了震惊与惶惑。
“你什么你,叫太奶!”善僖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
老太爷一个腿软,差点跪下:“这……这……”
孙女突然变太奶?
老太爷根本就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善僖神色从容,抬手轻轻一挥,那与祖宗牌匾一同被虔诚供奉着的打龙鞭,便如一道闪电般“嗖”的一声落入她手。
“啪!”的一声鞭响,震耳欲聋,直穿云霄,仿佛要将这天际都撕裂个口子。
这声鞭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整个善家激起千层浪。
善家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座房屋,都像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狠狠撞击,微微颤抖。
祠堂外等候的众人,也被这声鞭响惊得浑身一颤,纷纷瞪大了眼睛,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祠堂。
“善僖小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这下惹怒了老太爷,怕是动用家法。”
“那可是打龙鞭啊,一鞭下去,别说是善僖小姐了,就算是老太爷都承受不住。”
“善僖小姐这次闯大祸了!”
听着耳边的议论,善僖生父与守在祠堂外的假千金却是得意的弯起了唇。
那个蠢货,躲进了祠堂又如何?
他们只需挑唆几句,老太爷便成了他们手中的刀,既能除掉善僖,又能完美脱身,真是一石二鸟!
然而,与外面众人所想的截然相反。
祠堂内,老太爷“扑通”一声,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太奶!”老太爷痛哭流涕,一边喊,一边朝着善僖的裤脚抱去。
“太奶,我想死您了,我好想您啊!”老太爷抱着善僖的裤脚,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善家威严不已的老太爷,如今在善僖的脚边,哭得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
“都七老八十一个人了,怎么还哭得跟花猫似的。”善僖嘴角扯出一抹嫌弃的弧度,但还是拿出自己的绣帕给老太爷擦眼泪。
老太爷嗅到帕子上熟悉的味道,眼眶顿时更热了,咧开嘴,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太奶的帕子还是这么香!”
“小黄花,”善僖突然戳了戳老太爷的额头,柳眉一挑,眼尾漾着几分狡黠,“考考你——咱们善家祖训,头一句是什么?”
老太爷一听,兴奋的笑了:这题我熟啊!
老太爷腰板挺得笔直,朗朗上口:“善家祖训:父之所贵者,慈也;子之所贵者,孝……”
“可是小黄花,你对善僖,慈了吗?”善僖冷冷一句,如同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刺来。
老太爷一怔,顿时有些茫然:“太奶,善僖那丫头虽没天赋,可咱善家家大业大,自是拿她当小姐好好供着,养个女娃娃不在话下。”
“哦?”善僖听了,神色淡定自若。
她缓缓撸起袖子,露出原主那满目疮痍的伤痕。
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刚结的痂旁,又添一道刺目血痕,层层叠叠,触目惊心。
老太爷看着那些新伤和旧伤,瞳孔骤缩,仿佛被重锤击中,整个人瞬间僵住,眼中满是震惊与痛心。
“怎……怎会如此?”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