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透，青风村的村口就飘着股紧张的热气——家家户户的孩子都被爹娘按在老槐树下整理衣摆，有的攥着安神草的手沁出冷汗，有的偷偷往嘴里塞糖块压惊，连平时上树掏鸟窝的野小子，此刻都绷着小脸，跟要上战场似的。林泛刚拐过阿木家的土坯房，就见阿石站在人群尾巴上，布衫的扣子错扣了两颗，左边领口高得卡下巴，右边松得露锁骨，活像件歪了嘴的补丁衣裳，手里攥着的清心草皱得跟腌菜叶子似的。
“阿石，你这衣服是闭着眼让鸡啄的？”林泛凑过去，指尖戳了戳他错开的扣子，“扣子歪得能当指南针，领口皱得能刮破皮肤——等会儿李师兄见了，还以为你是来卖腌菜，不是来测灵的。要不我帮你扯了重新扣？免得等会儿灵根没测出，先被当成‘邋遢凡人’赶出去。”
【叮！从阿石“羞愤值+紧张值”里榨取了25点，当前召唤值：828→853点！】
阿石赶紧低头扯扣子，手一抖差点把扣眼扯成破洞，声音都发颤：“我……我昨晚翻来覆去没睡着，满脑子都是测灵盘！”林泛刚要再逗他，就听见头顶传来“咻”的破空声——一道青色剑光穿透晨雾晃悠悠飞来，剑光里站着的李青道袍飘得挺像样，可没等村民欢呼，剑光突然跟醉汉似的晃了晃，他手忙脚乱地掐诀，最后“咚”的一声踩在村口泥地里，道袍下摆沾了片黄泥巴，束发的木簪还歪到了耳后，连手里攥着的测灵盘都差点飞出去。
“李师兄这御剑技术，比阿石的箭法还‘精准’啊！”林泛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村民都听见，“怕是昨晚琢磨怎么跟张爷爷讨草药，没睡好？手抖得连剑光都稳不住，下次不如走山路——至少不会摔泥坑，还能顺便挖点红薯当路粮，比御剑摔得一身泥强。”
【叮！从李青“不悦值+窘迫值”里榨取了35点，当前召唤值：853→888点！】
李青脸色一沉，刚要发作，张爷爷赶紧捧着个陶碗跑过来，碗里盛着加了蜂蜜的山泉水：“李师兄一路辛苦，先喝口水解解渴？孩子们都等着您测灵呢，别跟小辈一般见识。”李青哼了一声，接过陶碗抿了口，才从储物袋里掏出测灵盘——巴掌大的黑檀木盘，盘面刻着金、木、水、火、土五个篆字，边缘嵌着银丝，泛着淡淡的灵光。他拿盘的姿势跟端着千年灵参似的，指节都泛白，生怕摔了。
“十岁到十六岁的孩子排队，手放盘上别动，凝神。”李青把测灵盘放在石桌上，指尖擦过盘面，银丝亮了亮，“灵根显形后别慌，无灵根或杂灵根也正常，凡人与修仙者本就有别。”村民们赶紧把孩子往前推，第一个上前的是村西头的小胖，手刚放上去，测灵盘毫无反应，连银丝都暗了几分，跟块普通黑木头似的。
“无灵根，下一个。”李青语气平淡，可小胖的娘当场红了眼，拉着孩子躲到树后，手帕擦着眼泪，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就没灵根呢，明明每天都给山神上香”。接着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放上去时，测灵盘的“木”“水”二字闪了闪，却亮得跟蒙了层雾似的，两缕光散得跟沙子似的。李青皱眉：“双杂灵根，纯度不足两成，外门不收——回家学针线吧，比修仙有盼头。”小姑娘耷拉着脑袋，攥着衣角的手都白了，小声哭着跑回娘身边。
“下一个，阿石！”李青喊道。阿石深吸一口气，手刚碰到测灵盘就开始抖，指节泛白，盘面的“木”字篆体闪了闪，才勉强亮起一缕极淡的绿光，跟快灭的萤火虫似的，连银丝都没被带动。“木灵根，纯度三成，勉强入外门。”李青从储物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三月后带二十斤凝气草至青云山门”，“想筑基得靠天材地宝，别抱太大希望。”
阿石松了口气，擦了擦手心的汗，却听见林泛在后面调侃：“行啊阿石，至少比无灵根强——就是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我还以为你要把测灵盘捏碎，给李师兄表演‘凡人碎宗门法器’呢。下次测灵前记得多吃两碗糙米饭，补补力气。”
【叮！从阿石“羞愤值+不服值”里榨取了22点，当前召唤值：888→910点！】
“该你了，外乡人。”李青看向林泛，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视——毕竟是被时空乱流卷来的凡人，他没指望能测出什么好资质，甚至做好了“无灵根”的准备。林泛走到石桌前，故意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破袖口，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凝神木牌（木牌上的灵纹还泛着微光），才把手放在测灵盘上。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黑檀木，眉心的灵核碎片突然轻轻跳了一下，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手臂流进测灵盘。
起初，测灵盘毫无反应，李青嗤笑一声：“我就说……”话还没说完，测灵盘突然亮了——先是一道淡金色的光，稳稳停在“金”字篆体上，光芒凝而不散，像裹了层金箔；紧接着，一道橙红色的光又亮起，落在“火”字上，两道光缠绕着往上飘，把盘面的银丝都衬得跟烧红的铁丝似的，连周围的晨雾都被染成了金红色，飘着细小的光屑，跟萤火虫似的。
“双……双灵根？！”李青的眼睛瞬间瞪圆，一把抓住林泛的手腕，指尖的灵气探进去，却被灵核碎片轻轻挡了回来，他惊得声音都变了调，“金火双灵根？纯度至少六成！你以前接触过修仙者？能自主聚拢灵气？”
林泛装傻，挠了挠头，故意看向李青道袍下摆的泥渍：“啥是聚拢灵气？我就觉得空气里偶尔暖暖的，能抓住点热乎气——跟冬天抓太阳似的，抓不着几次。对了李师兄，您这道袍沾的泥还没擦呢，刚才御剑摔的吧？比我上次在黑风谷摔的还狼狈，我至少没把衣服弄脏，您这泥渍都快成‘宗门标志’了。”
【叮！从李青“震惊值+不悦值”里榨取了42点，当前召唤值：910→952点！】
李青这才想起自己道袍上的泥，赶紧松开手，尴尬地用袖子擦了擦，可越擦越脏，最后只能硬装镇定：“胡说！我那是故意沾的妖兽血，显我斩杀妖兽的功绩！你懂什么！”林泛挑眉，凑近了些，故意闻了闻：“妖兽血是腥的，您这是土腥味，还是青风村特有的黄泥巴——要不要我帮您找块粗布？我阿木家有，擦泥特干净，还不磨道袍。”
【叮！从李青“暴怒值+窘迫值”里榨取了38点，当前召唤值：952→990点！】
周围的村民都笑了，张爷爷赶紧打圆场：“李师兄，林泛这孩子嘴直，您别往心里去。他这金火双灵根，能进青云宗外门吧？用不用等三个月？”李青瞪了林泛一眼，却也没否认资质：“金火双灵根，攻击性强，算中等偏上资质，不用等三个月，明天卯时跟我一起走，直接去外门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