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那两份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文件回到房间,反手锁上门,我直接把自己摔进那张贵得离谱但此刻感觉像刑具的沙发里,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清清显出身形,小脸也皱巴巴的,没了平时的跳脱劲儿,担忧地飘过来:“没事吧?慕容宏跟你说什么了?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摇摇头,把文件递给她,声音有点发闷:“没发现我们溜出去。但他给了我这个,还有…苏瑾的合作意向书。”
清清快速扫了一眼,眼睛瞪得溜圆:“股份?‘星穹’计划?苏瑾点名要你参加?他到底想干嘛?!”
“不知道。”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感觉头皮都在发麻,“慕容宏警告我离苏瑾远点,说他的游戏我们玩不起。但又给了这点股份,说是护身符,告诉别人我现在代表慕容家的利益…呵。”我冷笑一声,“最后还说什么,真有甩不掉的麻烦,可以去找书房左手边第三个书架后面的人。”
清清立刻飘到书架前,好奇地东敲敲西摸摸:“书架后面的人?神神秘秘的…是友军吗?机关在哪儿?”
“谁知道呢。”我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只觉得无比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憋屈。像有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死死堵在心口,沉甸甸,湿漉漉,闷得人喘不过气。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被卷进这种莫名其妙的破事里?
凭什么那个挖坟掘墓的变态可以高高在上地抛出诱饵,我就得忐忑不安地接着,琢磨这里面是糖还是刀?
凭什么慕容宏可以一边算计着我的“价值”,一边又摆出施舍和保护的模样?
就因为我看起来弱小可欺?就因为我顶着个“假千金”的名头,看似无依无靠?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尖锐的不甘和怒火,像一颗被深埋在地底的火种,毫无预兆地在心底最深处灼烧了一下,烫得我心口一抽。
胸口的翡翠似乎感应到了这瞬间的情绪波动,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往常温凉的刺痛感,很轻,却清晰,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