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轻轻一抚胸口……痒痒的,然后呢?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断骨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只能嘶声对地上昏迷的两个手下吼道。
“废物!没死就爬起来!扶老子走!”
声音因为疼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
林昊手指一推,两道灵力打出。
阿文和另一个壮汉身体一颤,茫然地抬起头四下看了看。
忽地听到王文轩的怒喝,顿时明白了什么状况,呻吟着艰难地蠕动着身体,勉强搀扶起如同烂泥的王文轩。
三人狼狈不堪,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让他们从施暴者,瞬间变成待宰羔羊的噩梦之地。
王文轩在离开门口前,最后怨毒地回望了一眼大胡子和周清宜,那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匕首。
这笔账,他记下了!
周清宜看着他们消失在胡同拐角,紧握警务通的手缓缓松开,指尖冰凉。
她转向林昊,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凝重,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你知道放他走意味着什么?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会报复兰姐,会报复你,甚至会……”
她自是不怕王文轩威胁,但兰姐一家、还有林昊,该如何应对。
虽然她知道林昊能击退陈天阳,但明枪易躲、暗剑难防!
“我知道。”
林昊打断她,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他没有解释,也无法解释。
他的目光越过周清宜,落在屋内。
陈玉兰满脸震惊之色,额头渗出的血珠混着泪水和汗水,在青紫的淤痕上划出几道狼狈的痕迹,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巨大的惊吓和屈辱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和精神。
轮椅上的张军,枯瘦的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无力而剧烈痉挛着,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流淌,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仿佛要将那消失的恶魔身影刻进骨髓。
这可悲的景象,再次狠狠烫在林昊的心上。
愧疚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兰姐、张大哥,没事了,他们走了。别怕。”
林昊的声音刻意放缓,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似乎怕再次惊吓到她。
陈玉兰看着眼前的大胡子医生,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木……木神医……谢谢您,如果没有您,我…我真不知道我们会是什么结局……”
巨大的委屈和恐惧让她语不成调。
“放心,我向您保证,王文轩绝对不会再来报复你们。”
林昊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张大哥,您的腿今天就能彻底治好。以后,要好好照顾兰姐,很快你们就会看到恶人伏诛的那一天。”
林昊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张军心上,也敲在旁边周清宜的心上。
她敏锐地捕捉到“伏诛”这个词的分量,心中那团疑云更加浓重。
林昊说完,不再多言。
他站起身,环视着这间被彻底破坏的陋室——破碎的门框,散架的桌子,摔碎的碗罐,还有空气中弥漫的绝望气息。
这里,已经不再是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了。
它充满了暴力的印记和痛苦的回忆,每一寸空气都在提醒着刚刚发生的噩梦。
“这里不能住了。”
林昊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沙哑和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性。
他掏出手机,在周清宜略显诧异的目光下,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