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这儿切!”
刀疤脸拿起粉笔,在一块看似有“蟒带”痕迹的原石上狠狠画了一道线。
切割机启动,刺耳的噪音响起,火星四溅。
第一块原石切开,内里灰白一片,连半分玉肉都没有,围观人群哄笑声四起。
“哈哈哈,垮了垮了!”
“我就说嘛!盲盒盲盒,盲你个头啊!全是垃圾!”
“我看这小子就是猪鼻子插大葱——装大象,还咋呼着‘解石讲究个章法’”
刀疤脸狠狠瞪了林昊一眼,随手拿起第二块,“咔嚓”一声切开,依旧是废料。第三块、第四块……
接连切开十多块,全是石性极重的废料,连豆种都算不上。人群的嘲笑声越来越大,不少人指着林昊议论。
“一万多!买这一堆垫茅坑都嫌硌屁股的玩意儿!哈哈哈!”
“散了散了!还以为真能看个热闹,结果是看傻子表演!”
“估计是想赌一把,结果赔光了本钱。”
林昊低着头,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些废料本就是商家处理的垃圾,刀疤脸切得越多,废料越多,越能坐实他“赌石新手赔光本钱”的假象。
嘲讽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刀疤脸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脸上的刀疤都扭曲了。
“大河向东流……”
刀疤脸的电话铃声突地响了起来,本来的一脸张狂的笑容,竟好似川剧变脸般恭敬起来,林昊神识探过,就听电话里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刀疤,我们这边准备好了,可以放那小子离开了。”
声音不大,但又怎么逃得过神识探查呢!
这声音林昊虽然算不上很熟悉,但却也不陌生,稍稍思虑了一下就知道是谁——正是赌石场安保负责人墨镜男的声音。
林昊心里不禁一咯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方说的那小子恐怕正是自己,他们准备了什么,又为何要针对自己?”
刚才林昊为谨慎起见,没有将神识散得过开,并未时刻关注墨镜男动作,毕竟他现在的形象在这里还是第一次出现,现在挑的盲盒又都是废料,又怎么会引起注意!
“小子!看清楚没?这就是你挑的‘宝’!狗屎地!赔钱?老子没让你赔电费就算开恩了!”
“滚吧!带着你这堆破烂,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得意地挥手驱赶,转身就走,一秒钟也不愿多待。
林昊脸色“涨红”,嘴唇哆嗦着,似乎想争辩什么,最终在满场的哄笑声中,“羞愤”地低下头,肩膀都垮了下来。
他不再看地上那堆被切开的“垃圾”,也不理会散落的其他石头,只是闷头快步走向那辆破三轮车,对着沉默的老车夫哑声道。
“走…走吧!”
老车夫一言不发,蹬起三轮。
林昊上车紧挨着老车夫座下,故意蜷缩身体,将脸埋在臂弯,装作无法承受“羞辱”和“损失”。
神识扫过二楼监控室,墨镜男已不在原地
“现在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必须尽快探出他们做了什么准备?”
三轮车吱呀作响,载着他和他那堆仅存的、真正的垃圾“盲盒”废料,在持续不断的哄笑和指指点点中,狼狈地驶离了喧闹的赌石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