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城市喧嚣依旧，但林昊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鼎内那片灰蒙虚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边缘，脸上的表情已无比丰富。
苏雨晴握着方向盘的手轻颤了一下，错愕地侧脸看过来。
“林先生，您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没、没事。”
林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调听起来平静，这种喜从天降却又无法与人分享，的确让人感觉憋得慌。
他余光瞥见苏雨晴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上还留着搜索“中药材原产地直供市场”的页面，心头忽然涌起一股热流。
“正好过去多买一些药苗，鼎内空间足够大，量产高品质草药都没问题。”
“但如果直接销售的话，恐怕会引起外人怀疑，还得找一个合适的种植基地才行。”
林昊思索间，苏雨晴已将车停在了市场一侧，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浓郁的药材味混杂着装卸工人的汗味扑面而来，货车的鸣笛声、商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苏雨晴显然不适应这种场所，眉毛不自然地皱了皱，但还是硬着头皮随林昊往里走去，刚经过一家门市时，店老板赶紧过来打起招呼。
“小两口，想买点什么药材，本店童叟无欺，保证质量。”
“小两口……你别瞎喊，林先生只是来陪我买点药材！”
苏雨晴听到老板的称谓，俏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紧张地看了一眼林昊，好在他似乎在想心思，一副完全没听见的模样。
她又哪里知道，林昊五感六识何等敏锐，店老板的话一字不差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简直乐开花了，恨不得给老板竖个大拇指，可当着苏雨晴的面，也只能装着一本正经的想心思。
“林先生，您看我们到哪家看看？”
苏雨晴慌忙转换了话题，对药材她着实一窍不通，今天只能完全依赖林昊了。
林昊不禁也皱了皱眉，他不是因为市场嘈杂，而是很失望，这偌大的市场，在他的神识探查下，很快就摸了个通透——多数店铺与回春堂一般无二，甚至药材品质更差。
就在林昊准备说换地方时，忽然发现相隔不远处有位老药工正蹲在站门边分拣枸杞，颗粒偏小且带着自然的褶皱，呈现暗红状态，与回春堂比较卖相差了很多，但却很正宗！
店面很小，处在市场角落，几乎毫无存在感，除老药工处也未见其他人，足以看出其生意十分冷清，林昊招呼苏雨晴靠到近前，老药工都没注意到。
“老爷子，您这枸杞是中宁头茬？”
老药工总算抬起了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
“小伙子好眼力。今年雨水少，头茬果小，但药效最足。”
苏雨晴见林昊蹲下，料想他是准备在这家店看看，赶紧拿出药材采购清单，递给老者。
“黄芪、丹参、附子，这些药我们倒是都有，不过年份差点，不知小姐能不能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