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生脸上挂不住,怒火上涌:“森严!少在这里摆你大殿下的架子!魔界的未来不需要你这种畏首畏尾的懦夫来指引!我的行动,是为了魔界的强大!”
“强大?”森严逼近一步,几乎与疾生面对面,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去挑衅尔生百年?你可知那妖皇是何等人物?你可知一旦将他激怒,魔界将要流多少血?!你的鲁莽,只会将魔族儿郎推向无谓的死亡深渊!这不是强大,这是愚蠢!”
兄弟二人剑拔弩张,冰冷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仿佛能迸射出火花。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最终,森严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怒气,他知道,此刻与疾生彻底撕破脸,只会让魔界内部先乱起来。他后退一步,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却更加浓重:“疾生,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收回你的爪子,安稳待在炼狱之心。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说完,他不再看疾生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转身,拂袖而去。那离去的背影,挺拔而孤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森严离去后,殿堂内死寂一片。
良久,刀锋母皇才缓缓蠕动到她那庞大的身躯,发出嘶嘶的声音:“殿下,大殿下……似乎已经察觉了我们的全盘计划。他的存在,始终是个障碍。或许……我们可以让他‘意外’地无法再干涉殿下的大业……”
她的话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暗示再明显不过。
“闭嘴!”疾生猛地转身,猩红的瞳孔中爆发出骇人的凶光,一股狂暴的魔威瞬间笼罩住刀锋母皇,让她那庞大的身躯都微微一僵。
“森严是我大哥!”疾生一字一顿,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风,“魔界的皇子!谁敢动他,我必将其碎尸万段,诛灭全族!”
他死死盯着刀锋母皇,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暴怒与警告:“记住你的身份,母皇!你是我手中的刀,刀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需要听从命令!谋划对付森严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否则,我不介意换一把更听话的刀!”
刀锋母皇低下头,覆盖着骨刺的躯体微微伏下,表示顺从:“是,殿下,是我失言了。”但那低垂的复眼中,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光一闪而逝。
疾生喘着粗气,胸中的怒火仍未平息。他厌恶森严的保守,痛恨他的阻拦,他们之间注定要为了魔界的未来走向而争斗。但这争斗,是魔族皇室内部的争斗!他疾生可以击败森严,可以夺走他的权柄,甚至可以将他囚禁,但绝不允许外人,尤其是这些虫族,来染指、伤害他的兄长!
这是属于魔皇血脉的骄傲,也是他内心深处,对那份早已在权力斗争中变得稀薄的兄弟之情,最后的、偏执的守护。
他看向殿外森严离去的方向,拳头紧握,骨节发白。
“森严……你会明白的,只有我的路,才是正确的!魔界,不需要和平,只需要征服!”